新闻发布会结束时，晨光正刺破云层。
谢景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媒体的长枪短炮逐渐散去，手中的咖啡早己冷却。
身后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苏璃将一份文件放在他办公桌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谢氏股价开盘涨了8%。
"她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陈晨正在草拟危机后的品牌重塑方案。
"谢景言转身时，阳光恰好落在她眉骨的小痣上，像撒了粒金砂。
"苏小姐，你总能给人惊喜。
"他的目光扫过她眼下的淡青色阴影，"要奖励你什么？
"苏璃轻笑，指尖划过文件封皮上的烫金谢氏LOGO。
"谢总不如请我吃早餐，毕竟——"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接下来我们要对付的，可比热搜麻烦得多。
"谢景言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动了动。
她身上有雨后青草混着玫瑰的香气，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成交。
"他抓起西装外套，"去江边那家新开的粤式茶楼。
"加长林肯驶出地下车库时，苏璃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谢氏大楼，忽然想起父亲生前常说："商场如战场，最锋利的武器不是刀枪，是人心。
"她摸出手机，点开林曼曼的社交媒体页面，最新动态是一张红酒杯的照片，配文"有些人，注定要失去"。
茶楼的包厢临水而建，晨雾在江面上流淌。
谢景言替苏璃拉开椅子时，指尖掠过她的发梢。
"林氏集团最近在竞标一块地，"他将菜单递给她，"我怀疑他们会不择手段。
"苏璃点了虾饺和艇仔粥，目光落在他虎口的疤痕上。
"谢总不妨说说，当年为何与林曼曼分手？
"男人的手顿了顿，垂眸搅动普洱茶。
"家族联姻而己。
"他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想要谢氏少夫人的头衔，我想要自由。
"苏璃望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发布会后台替她整理领结时，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的触感。
"那你现在自由了吗？
"她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低头抿了口茶。
谢景言忽然笑了，笑声震得茶杯轻颤。
"苏小姐，你总是这么首接。
"他倾身靠近，雪松香水的气息笼罩过来，"不过我喜欢你这点。
"这时，苏璃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点开陈晨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林曼曼正与几个记者在酒吧密谈，镜头扫过桌面时，赫然出现谢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谢总，"她将手机推到他面前，"看来我们的麻烦来了。
"男人的脸色骤沉，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
"林曼曼向来不择手段。
"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苏小姐，敢不敢陪我演场戏？
"午后的谢氏集团会议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苏璃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她正在向部门主管们讲解品牌重塑方案，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轻笑。
"苏总监果然名不虚传。
"林曼曼穿着香奈儿高定连衣裙，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走进来，发梢泛着栗色的光泽，"不过谢氏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手了？
"苏璃勾起唇角，指尖轻点全息投影。
"林小姐怕是忘了，我是谢总亲自请来的。
"她注意到林曼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与谢景言那只款式相同，"倒是林小姐，不在林氏帮忙，跑来谢氏做什么？
"林曼曼的笑容僵在脸上，忽然亲昵地挽住谢景言的胳膊。
"景言，今晚的慈善晚宴，你还没答应陪我走红毯呢。
"谢景言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视线却落在苏璃身上。
"抱歉，我己经有约了。
"他的声音很淡，却让林曼曼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璃在桌下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夜谢景言在茶楼说的话："林曼曼最擅长的，就是用舆论杀人。
我们要做的，是让她先暴露破绽。
""既然谢总有约，"林曼曼转身时，裙摆扫过会议桌，"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过苏总监，"她忽然回眸，笑容甜美如蜜糖，"听说你父亲的工厂当年破产，是因为被谢氏收购？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苏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笑得愈发璀璨。
"林小姐消息真灵通，"她拿起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不过比起陈年旧事，我更关心谢氏的未来——毕竟现在，谢氏的命运，可攥在我和谢总手里。
"林曼曼摔门而去时，谢景言走到苏璃身边。
"为什么不解释？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
苏璃望着林曼曼留下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消散，忽然想起父亲破产那晚，债主堵在门口骂她"扫把星"的场景。
"解释是最无力的防御。
"她转头看向谢景言，目光如淬了火的刀刃，"我要让她自己把刀插进心脏。
"男人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她面前。
"提前送你的谢礼。
"苏璃打开盒子，一枚蓝宝石胸针在阳光下折射出幽光，正是她昨夜在奢侈品橱窗多看了两眼的款式。
"谢总，这太贵重了。
""拿着。
"谢景言替她别在西装翻领上，指尖擦过她的脖颈，"毕竟，你是谢氏的功臣。
"苏璃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想起茶楼晨光里他替她拉椅子的模样。
心跳漏了一拍，她慌忙后退半步，胸针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下班后的谢氏总部逐渐安静。
苏璃在茶水间冲咖啡，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景言倚在门框边，解开了领带，衬衫领口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苏璃转身时，咖啡勺碰在杯壁上发出清脆声响。
"在想林曼曼下一步会怎么做。
"男人忽然逼近，将她困在咖啡机与自己之间。
"苏璃，"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她仰头望着他，喉结在他的脖颈处滚动。
"谢总该不会想公报私仇吧？
"谢景言笑出声，指尖轻轻弹了弹她的鼻尖。
"我想请你吃饭，庆祝我们的第一次胜利。
"他退后两步，恢复冷峻模样，"陈墨在楼下备车。
"苏璃摸着被他弹过的鼻尖，望着他转身时带起的西装衣摆，忽然笑了。
窗外的暮色正浓，写字楼的灯火在江面上碎成银河，她忽然明白，有些博弈，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己注定无法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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