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裹着铁锈味渗进青石板的缝隙，叶寒秋踉跄着撞开杏林堂的门板时，那柄断剑还插在他肩胛骨里。
血水顺着玄色劲装往下淌，在门槛上洇出一朵妖异的墨梅。
"姑娘...叨扰了。
"他勉强吐出几个字，眼前忽明忽暗的烛火里晃着个素色身影。
药香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他恍惚看见对方裙角绣着半枝青竹。
苏青黛放下捣药杵，铜钵里碾碎的曼陀罗籽簌簌作响。
她盯着男人腰间那枚裂成两半的玉佩，瞳孔骤然缩紧——三年前血洗金陵渡的追魂阁信物，此刻正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伤成这样还带着追兵进镇，公子是要害死全镇百姓么？
"银针破空声起，三枚透骨钉擦着叶寒秋耳畔钉入门框。
他反手按住剑柄，却见女子轻盈旋身掀开药柜暗格，寒光乍现的竟是一柄精钢软剑。
院墙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苏青黛剑尖挑起案上药粉，苍白的脸上浮起冷笑："门外两位既然来了，何不尝尝我新配的七步醉？
"话音未落，竹帘外骤然爆开一团青雾，两道黑影直挺挺栽进药圃，正压在盛开的断肠草上。
叶寒秋喉间发出低笑，伤口迸裂也浑然不觉："好一招移花接木，姑娘把迷魂散掺在止血散里，倒是物尽其用。
""彼此彼此。
"苏青黛甩开软剑缠上房梁，素手轻扬便将男人拽上阁楼，"叶大侠三日前挑了追魂阁七处分舵，这会儿倒在我这小药铺逞英雄？
"她指尖划过他肋下旧疤，那里蜿蜒的剑痕竟与三年前某个雨夜的记忆重合。
药柜深处传来机括转动声，暗格深处露出半卷泛黄的《千金方》。
叶寒秋瞥见书页边缘焦黑的火痕，恍惚记起三年前金陵渡那场大火里，有位医仙正是用这本药典挡下追魂阁主的致命一击。
窗外血月当空，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苏青黛轻轻按住他渗血的伤口，药香混着血腥在两人之间弥漫："想要活命就闭嘴。
"她咬开瓷瓶的动作却狠厉如豹，眼底却闪过转瞬即逝的水光。
暗巷中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来的是十七人。
血月把杏林堂的窗纸染成猩红。
苏青黛从暗格取出半卷《千金方》时，泛黄的书页正在渗出墨色血珠。
叶寒秋盯着那些血珠在青砖上蜿蜒成蛇形，左手按住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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