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婴儿怎么办?”
守备军领头提着那还在滴血的弯刀,扫视着满屋的无头尸体,目光又落在倒在婴儿身边的一男一女身上,舔了舔嘴唇。
“余孽就是余孽,就算刚出生也是,杀了吧!
但留具全尸。”
话音刚落,手底下的人便走了过去,放下手中的弯刀,准备伸手去捂住婴儿的口鼻,欲使其窒息而亡。
可就在刚刚触碰到婴儿肌肤的瞬间!
木棚顶部的窟窿绽放出一道光芒,瞬间将整个木屋照得亮如白昼。
“嗯?”
守备军领头忙用手遮挡这刺眼的光芒,脸上满是疑惑。
不一会儿,光芒随之又收缩回去,照亮了外边的整片天地。
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所有的守备军都仰头望向天空,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如此奇异的情景。
但每个人身下的嗜血狼,竟然缓缓地俯下身子,以下跪的姿态表示臣服,并且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审判。
突然,方圆十公里的光芒汇聚成一点,并以木屋窟窿为中心,光芒好似波涛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天而降,并迅速向周边蔓延开来。
距离婴儿最近的那位守备军,只感觉浑身被光芒笼罩,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未曾留下。
随后光芒继续蔓延,那守备军领头心知情况不妙,本想转身逃离。
然而光芒的速度骤然暴涨,仅是一瞬间就笼罩了方圆十公里。
一片寂静……就连风声似乎都停止了,这方圆十公里之内再无任何生物,仿佛都成为了空间当中的一部分。
“哇哇哇~”这时的婴儿也放声大哭起来,瞳孔由黑色变回了正常的状态。
…………东方一座巍峨的山峰之巅,伫立着一位老者。
他面容清癯,双眉修长且微微上扬,其间透露出一股凌厉无比的英气。
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神,好似能将世间的一切奥秘尽数洞悉。
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色道袍,衣袂随风舞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之姿。
他凝望着远处方才瞬间闪现的奇异景象,内心不禁一阵深深的触动。
“天降异象?
怎会在东边出现?
着实不该啊!”
随即,老者青色道袍的袖口轻轻一挥,整个人瞬间消失于山顶,而在幽暗深邃的天空之上,恰有一道璀璨流星,径首朝着刚刚的异象所处之地疾驰而去。
…………然而,在山峰的背面,天与地之间横亘着一层诡谲的空气断层。
它将山峰与那一片广袤无垠、幽深莫测的森林冷酷地隔绝开来,仿佛一道永恒无法跨越的禁忌边界。
此时,在这幽深森林的最核心之地,有一片空旷之场。
场内弥漫着如梦似幻、迷离奇异的光芒,那光芒时而幽蓝如深海之渊,时而嫣红似燃烧的烈焰,时而又翠绿像神秘的精灵之光,五彩斑斓却又透着令人心悸的神秘气息。
上方由一群身躯庞大、形如鬼魅的蝙蝠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严丝合缝地组成一张阴森的网,将光芒死死地遮掩在其中。
这网犹如黑暗的帷幕,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秘密。
森林中,古木参天,枝干交错,宛如一座座天然的迷宫。
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腐叶,散发着腐朽与生机交织的复杂气味。
不时有幽绿的磷火在林间飘忽闪烁,仿佛是迷失的灵魂在游荡。
下方多达十位的妖兽正闭目修炼,而其中一个人面蛇身的强大妖兽,尾部骤然发力,猛地起身。
在泛起一阵狂暴风浪的同时!
一举冲破了蝙蝠织就的网,目光坚定地向着刚刚异象出现的方向眺望而去。
“难道他们又诞生了超凡之境的强者?”
…………在宁静的河边,婴儿声嘶力竭地哇哇大哭着,哭声凄厉悲切,令人揪心。
忽然,一道璀璨的青光如流星般坠落,精准地落在带着窟窿的木屋之上。
只听得那哭声传来的方向,短短几米的距离,这位老者竟如鬼魅般,仅是眨眼的一瞬间,便己然来到了婴儿的身旁。
老者放眼望去,看到两边那惨不忍睹的断头尸体,再细细端详婴儿的模样,随后迅速掏出两张泛黄的纸张,并用手指在上面灵动地比划起来。
刹那间,两张黄纸仿若被注入了神奇的生命力,上面清晰地显现出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轮回符”。
当这符纸轻轻落在两具尸体之上的刹那,那尸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无数细碎的黄色颗粒,缓缓升腾向浩渺的空气中。
未过多久,这些黄色颗粒便彻底消散在了木屋当中,踪迹难寻。
说来甚是奇怪!
原本哭得歇斯底里的婴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是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之人。
“小家伙!
看什么呢?
怎么不哭了?”
婴儿咂吧咂吧嘴,小巧的手在空中轻轻摇晃了一下。
“呵呵,刚刚那道光芒莫非是你发出来的?”
婴儿仍旧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只不过这一回,却咧开小嘴开心地笑出了声。
听着那宛如玲珑玉佩相击般清脆悦耳的笑声,老者缓缓蹲下身子,轻柔地把婴儿抱在怀中。
“你我皆有缘,虽不知你身世几何,但想必你绝不是出自王公贵戚之家。”
老者继而缓缓仰头望向屋顶窟窿,一边不住地摇头,一边沉重地叹息道:“天降异象,怎奈如今竟这般破败不堪,实在是令人可悲可叹……”忽然间,一阵轻柔温婉的清风徐徐拂来,轻轻刮开了婴儿身上那单薄如纸的布衣。
“楚平凡……”老者轻声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深沉的思索。
就在此时,婴儿那小小的手紧紧抓住老者的衣襟,仿佛在竭力寻求着一份坚实的依靠和温暖的呵护。
老者深切地感受着这微弱却执着的小小力量,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浓浓的怜爱,随即潇洒一挥青袖道袍,身形一闪,破空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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