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啪”的一声脆响,一只强有力的手迅猛挥出,将那只脏手狠狠拍落。
我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刚刚看着有些坏坏的男人出手。
虽说他先前对我也算不上多有礼貌,还觊觎我的房子,可相较这些流氓混混,他的行径倒还真让人觉着“可爱”了几分。
“我们是求财的,对女人动手动脚可就不对了,想必阿强也欠你们钱了,不过,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
房产证原件在我们这儿,借款合同、亲笔签名,一应俱全,你们还是走吧,这房子跟你们没半点儿关系。”
他微微昂着头,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可就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刚刚在我心底悄然滋生的那一丝好感,瞬间如泡沫般消散。
敢情,他们这是在狗咬狗,争着瓜分利益呢。
“哼,房产证在我手里攥着,你以为能翻出什么花样?
别白费力气了,趁早走人!
咱干高利贷这行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那点小伎俩,在我这儿根本不够看。
要是把我惹急了,有你好受的,跟你说,别逼我使手段,快滚!”
纹身男一边从鼻腔里发出冷哼,一边用手指了指门外,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他眼中,这屋内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
原来,前夫在还清上次赌债后,并未真正戒掉赌瘾,反而妄图翻本,偷偷又去地下赌场豪赌。
为了筹措赌资,他瞒着家人,再次向不同的放贷机构借钱,甚至伪造了一些房产相关的文件,将房子作为抵押。
这次,他输得更惨,彻底无力偿还,那些放贷者找不到他,便循着线索找到了家里,企图霸占房产抵债。
而我,就这么被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只能在命运的旋涡中苦苦挣扎,期盼着能有一丝曙光穿透黑暗,照亮我和女儿前行的路。
“那个大哥,咱也先别在这儿瞎嚷嚷,急着争个高低。
你口口声声说有房产证,那咱就先把最关键的事儿搞清楚——看看房产证的真假再说。
不是我在这儿跟你叫板,耍手段我见得多了,压根儿就不怕。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那些坑蒙拐骗的招数,拿去糊弄糊弄不懂事儿的小孩子还行,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你瞅瞅你自己,带着几个满身纹身的兄弟,以为在身上画点吓人的图案,我就该吓得两腿发软了?
哼,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个“野浪哥”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惧意,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文件袋,将房产证取了出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接着说道:“论专业性,我经手的房产证数都数不过来,这一本可是实打实通过正规途径办下来的,每一个印章、每一道签字,那都是有根有据,经得起查验。
不瞒你说,干信贷这行,当初我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趟房产局,那些办事流程我心里门儿清。
你再瞅瞅你那本,先不说来源正不正,就单看这纸张的质感、印刷的清晰度,跟我这本一对比,破绽百出。
不信?
咱现在就打房产局的咨询电话,让专业的人来给咱们辨辨真伪,也省得在这儿浪费时间,你敢不敢?”
一时之间,纹身男都愣住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我见状,大声说道:“你们都不要吵,房产证在我这里,根本没有出这个房间,你们这些都是假的。”
说完,我快步回房屋,拿出钥匙打开抽屉取出了房产证,紧紧攥在手里回到了客厅。
刹那间,客厅里出现了三本房产证,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们趁机调换,便疾步走到窗户口,想着只要他们敢抢,我就把房产证扔外面去,大不了谁也别想得到,当时还为自己这“机智”的主意暗暗得意。
纹身男眼珠子一转,猛地一把冲了过来,想把我手里的房产证夺过去,野浪哥却在此时开口了:“那个光头,不用过去抢,你们两个的房产证都是假的,我远看就知道。”
“我不叫光头,我叫姜残阳,你这么肯定?”
纹身男怒目圆睁,吼道。
“这样吧,如果你们房产证只要有一本是真的,我马上退出,这种东西 20 元一本,质量根本靠不住。
那个叫唐唯的,你丈夫的钱也不用还了,怎么样?”
野浪哥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狡黠说道,“你们也不用谁防着谁,两人比划一下就知道我没有说假话。”
不知怎的,我原本满满的戒心竟慢慢放了下来,姜残阳似乎也被野浪哥的话镇住,暂时不想抢我的房产证了。
鬼使神差地,我们两个真拿出了房产证对比。
果不其然,真如野浪哥说的,纸质一模一样,原来我们手里的房产证都是假的,可我不明白,房产证一首在抽屉放着,什么时候出去的。
“该死的阿强,走,找人去,看我不打死他。”
姜残阳恶狠狠地带人离开,临了还回头撂下一句狠话,“不要以为房产证没有我就没办法了,我有的是手段,乖乖的拿钱,要不然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想要报警,你大可以报。”
说完这些话,几个混混嚣张地离去,而那个野浪哥则走近一步,冷冷地说:“唐唯女士,请做好搬家的准备,只要你还钱,我马上把房产证还给你,要不然你收拾一下准备走人,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走。”
我只觉作孽啊,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恶事,遭到这样的报应。
两伙人相继离开,客厅里留下杂乱的脚印,和几个混混留下的烟蒂。
我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女儿还在房间里,她是否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
会不会害怕?
我该如何保护她,又该如何从这绝境中挣脱出来?
这一个个问题,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而这场噩梦,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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