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险些没抱住。
身子微微的趔趄了一下。
李进微微一笑。
“神秘大奖，可得抱好唠，千万别摔了。”
“谢谢李总。”
尽管抱着很费劲，温暖仍然咬牙道谢。
“不谢。”
“摄影师，给我们俩拍张合照，一定得拍得这位同学美一些哦。”
“好的，李总。”
箱子实在是太重了，温暖很快胳膊酸痛。
然而，摄影师架好了摄像机，她也不得不配合。
怀中纸箱太过巨大，脸完全遮住了。
温暖只能努力侧头，露出半张脸来，好让摄影师拍到。
“来，一二三，茄子！”
随着摄影师喊下口号。
温暖努力挤出笑容。
摄影师看着拍下的照片，摇了摇头。
“奖品太大了，影响拍照效果。
这位同学，要不然你把奖品放在一边，我给你们再重新拍一张吧。”
温暖当然同意。
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这是特等奖，抱着拍才有意义嘛。
如果效果不好，那你换个角度拍。”
李进很损的否决了摄影师。
摄影师无奈，只能变换了好几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可以了。”
摄影师挑出一张勉强说得过去的照片，才微微点头。
温暖如蒙大赦，抱着箱子离开舞台。
“等等。”
李进喊住了她。
“我这才想起来，这位同学是戴着口罩拍的照片吧？
原本箱子就遮挡视线，如果再戴个口罩，谁能看出获奖者是谁啊。
同学，摘了口罩，再重新拍一张吧。”
温暖哭丧着脸，摘下了口罩。
愤愤然的瞪了李进一眼。
李进微微笑着。
“温暖同学，我说的有道理吧？”
温暖没搭理他。
忍着胳膊酸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配合着完成了拍照。
拍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舞台。
李进目送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嘴角微微上扬。
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臭。
有意思啊。
在安然的协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温暖终于把大累赘破箱子搬回了宿舍。
“哎呀妈呀，累死了。
什么奖品啊，这么重量级？”
安然好奇的敲了敲箱子。
里边传来低沉的闷响。
“你不打开吗？”
安然望向瘫在床上的温暖，好奇的问。
“你替我打开吧。”
温暖彼时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得嘞。”
安然拿起小刀，“刷刷刷”几声，划破了胶带，打开纸箱。
一张卡片躺在箱子的最上面。
粉红色的卡片，非常精致。
安然发出喟叹。
“特等奖，果然不一样啊，还有卡片。”
安然打开。
一行娟秀的小字展示在眼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安然眉头微皱。
“这是啥意思？
激励你？”
“特等奖，果然非同凡响啊。”
温暖腾一下从床上弹起。
抢过安然手中的卡片。
陈旧的卡片，熟悉的字迹，久远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
那是她第一次给不良少年李进讲课。
讲课前，她将这张卡片送给李进。
并且语重心长的嘱咐他。
“孩子，所有人想要取得成功，必须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所以，以后，如果你完不成我布置的任务，我不介意对你进行体罚哦。
体罚包括但不限于，罚站，戒尺抽打手掌，听明白了吗？”
李进不屑的瞥了一眼个头还没他高的温暖，冷哼一声。
“你可以试试。”
“嗯，你威胁我？
我是你的老师，不管对你施行任何体罚，都是合法的。”
温暖手持戒尺，敲向桌面，昂头威严的瞪着李进。
李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眼神闪过一抹狠厉。
温暖让这个眼神给震住了。
不过她仍然拿出为人师的气势。
“小屁孩，你给我坐下。”
小屁孩？
李进眉头微皱。
年龄仅比他大一岁的大一新生，却叫他小屁孩？
“你说谁小屁孩？”
“高中生小屁孩，你不服气？”
温暖亮晶晶的大眼睛明显的划过一抹紧张，白皙的小脸却仍然强装镇定。
这不禁让李进有些好笑。
这个小姑娘，也太可爱了吧。
他倒是想看看，如果他不配合，她能拿他怎么样？
于是，李进上前一步，挑起眉头。
“小老师，你应该知道，你是我妈聘请的第三位家教。
前两位坚持了不到一天就辞职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坚持多久？”
温暖大眼睛扑棱棱闪烁。
“我和你妈签订了协议，一个月时间给你提20分，如果做不到，我一分钱不收。
所以为了能拿到钱，我不得不严格要求你。
希望你配合。”
李进眉头一挑。
“一个月提20分，怎么可能？
你做梦呢。”
温暖毫不畏惧上前一步。
“所以同学，现在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嗯？
一摞书？
《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活出生命的意义》《奇特的一生》”安然翻着一本本书，非常茫然。
“特等奖的奖品是卡片，是书本。
李总搞错了吧？”
“温暖？”
温暖从回忆中抽回思绪。
“李总是故意的。
他是在提醒我，欠的债，总有有一天是要偿还的。”
“欠债？
你欠李总债？”
安然更迷糊了。
“是啊，我欠他债。
他催我还呢。”
“你欠他多少钱？”
“无法估量。”
“怪不得呢，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原来是想刀了你啊。”
温暖把奖品箱子塞到床底下，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发出喟叹。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我好惨啊。”
“我太同情你了。”
手机闪烁了几下。
好多年没有联系的头像亮了。
备注“高三小屁孩”发来一条消息。
“小老师，奖品拆开了吗？”
温暖秒回。
“李总，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吧。”
李进发来一个问号。
“怎么，奖品不喜欢啊？”
“怎么会呢，别出心裁的奖品，鄙人非常喜欢。
不过，李总，以前的事儿，你真的就别计较了呗。
我那时也是为了拿到报酬，才对你过分了些。
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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