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打开家门,迎接熟悉的气味,在玄关换好鞋子,偶尔会踌躇一阵。
我也想欣赏自己的帅气,但并不可能,每次看向光滑的瓷砖,我的脸庞都被水泥痕处切开,就像两副不一样的表情拼接到了一张脸上。
把包丢在床上,脱下外套,穿着大短袖走出房门,感觉很凉快。
现在己经开始春季暴热,接下来会是降温,这几年的天气越来越差,阴晴不定。
我倒了杯凉开水,一饮而尽,杯沿的水滴甩到了我的头发上,我掸了几下头发,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发出嗡嗡的响。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在嘛大作家?
你的作品怎么样啦?”
陈娜涟,22岁,中韩混血,自幼在韩国长大,14岁来到中国上学,天资聪颖,一路读到博士学位风雨无阻。
但是出了社会,单纯的陈娜涟被社会的险恶狠狠拷打,她只能把自己打扮成社会人士的模样,和姐姐经营着一间酒吧。
她很开朗,但也很疲惫,首到有朝一日,她在出门散心时碰见了一个男孩。
男孩手里拿着火腿肠,正在逗弄一条柴犬,那是她刚刚走丢的宠物柴犬,男生正在安抚这条不安的狗狗。
陈娜涟接过狗绳,向着男孩道谢,男孩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时之间脸红了许多。
从记事开始,我就一首是一个“大姑娘”,对异性充满了羞涩,从小到大没和女生牵过手,没有过几个女性朋友,甚至连亲戚见面时的姐姐妹妹们,我都羞于搭讪。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女朋友了。
“谢谢你照顾尼卡(柴犬的名字),这孩子老是喜欢跑,要是丢了我们会很担心的…啊!
你要不要吃个饭,我请你!”
我想要拒绝,但我发现我开不了口。
我的羞怯就像一块绑架时的布条团,给我的嘴塞住了,说不出话,但却有种莫名的期待。
V-Club这是酒吧名字,我十八岁生日才过了几天,现在居然就被一个陌生女人生拉硬拽到酒吧,而且…我吃了一碗蛋炒饭。
哥们你疯了?
你来酒吧吃这个?!
看见我点了碗蛋炒饭,陈娜涟顿时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以往她或者姐姐请客来吃饭的人,都会为了彰显所谓的品味,亦或是为了宰这里一顿,名贵的菜肴酒水基本上是必点的。
可我却执意只要一碗8块钱的蛋炒饭,因为我身上就15块钱。
没错,我这时还没意识到是请客,还以为是自己掏钱。
陈娜涟好奇的看着我,她从未见过我这样奇特的男生,来酒吧吃蛋炒饭的男生放眼整座城市都少见。
“唔...你长得还挺帅的嘛。”
“噗!”
我吓了一跳,饭粒喷了满碗,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神。
“啊啊...可能是这样吧...”陈娜涟微笑地看着我:“你害羞了?
小弟弟?”
我脸红的说不出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抑郁症痊愈之后,我还是会有社交障碍,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孩在我面前,我会天然的自卑。
“以后可以常来玩,报我的名字可以打五折。”
“五折…太夸张了,而且…我也不常来酒吧…”“哦?
你们这些刚成年的小年轻,不是最爱来酒吧这些地方找女伴嘛?”
陈娜涟轻笑着靠近我,那阵香水味萦绕在我鼻尖,很好闻,没有那些混混女生说话时难掩的烟臭味。
她应该不抽烟。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个,但是,她现在贴的好近。
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秀发,都很惹人喜爱,她看着我的目光,嫣然一笑。
“你…在想什么?”
——————想起那一天的狼狈,我就在陈娜涟面前更自卑了。
“娜…娜涟姐,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陈娜涟抿嘴一笑:“嘻嘻,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嘛?”
我很无奈,但挂电话也不敢,只能看她要干什么。
“这周末来V-Club一趟,我给你安排工作。”
“安排…工作?
什么工作?”
“如果是陪酒的牛郎呢?
你来么?
你长这么帅,不来当牛郎可惜啦。”
我能想象到那副场景,我满脸就义的样子,被那些富家太太当成动物戏弄,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了酒吧。
“娜涟姐,我不想当牛郎…谢谢你的好意了。”
“哎哎哎,别挂啊,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这小家伙真是,那么怕干什么。
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就是在后厨帮忙,可能会有些累,但工资给你安排到位的。”
“那…好,娜涟姐,我相信你。”
向天鸣你信个球蛋!
你们才认识不到两个礼拜!!
要是她把你卖缅甸去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但当时,我就这样,答应了她的邀请,加入了V-Club,成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杂工。
白天上课,晚上到酒吧打工,我现在生活很忙,也很累,不过还好,年轻人的体力旺盛,还受得住。
搬完最后一箱威士忌,我累的倒坐在地上,身后靠着的是冰冷的墙。
林子默那家伙,比我还小一岁,都有女朋友陪着下班,背叛阶级的家伙!
还是汪洋好,和我一样不怕对方脱单。
突然,一瓶啤酒被送到我的面前。
“晚上9点半了,还不回去?”
“太累了,我躺一会。”
啤酒被陈娜涟塞到手里,她抓起我的手腕,举起我的手和我干了个杯。
“忙了一天最应该喝的就是酒啦,你有18吧,一起喝一会?”
“好…”我指甲一扣打开啤酒罐子,轻饮一口。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出的洋相比我想象要大得多。
“咳咳咳!”
我咳出酒和口水,我没想到口感会那么涩,陈娜涟看着我,拿起一张纸擦了擦我的嘴角。
“真是粗心,你刚打扫好的,又弄脏了哦。”
“抱歉!
我会打扫干净的…”“不。”
陈娜涟制止了我拿拖把的手,再度举起酒杯,她面色嫣红,己有几分醉意。
“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