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小傻子好了,这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宋家屯。
宋知之无语至极。
她今天过得比国家领导人还忙。
早上老妈围着她问寒问暖,一副根本就不想出家门的架势,还是大哥催促着才恋恋不舍的走了一早上就被爷奶反复拷问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纵使那会她还在被窝里。
奶奶趴着炕沿儿和宋知之来个脸对脸,老太太捏着嗓子问:“大孙女,我是谁呀?”
老爷子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是不是傻,哪有这么问的?”
知之无语:“爷,我和奶都不傻。”
喜得老两口不知怎么表达,老爷子高声道:“你奶给你拿鸡蛋过来了,起来吃了,好好补补,可怜见的可算好了。”
然后又一遍遍问,“你叫什么呀?
你妈是谁?
你爹叫什么?”
在知之急眼前,老两口终于心满意足地回上房去了。
宋知武见妹妹醒了,就爬上炕帮妹妹穿好衣服,以前也是他照顾妹妹的。
这厚厚地棉裤,往身上套首接把人撂倒,兄妹俩觉得好玩,都咯咯地笑起来。
谁承想,早饭刚过,她又迎来了姥姥姥爷小舅舅,过午又迎来了三叔。
第二日在县城上班的西叔顶着西北风骑车回来看她,还给她带了头绳、一纸包的龙虾酥、两袋炉果。
宋知之上边有两个哥哥,老大知文八岁,老二知武五岁,知之今年刚搭三岁的头儿。
妈妈李秀兰今年三十,是根据地的妇女主任,老爹宋丰年三十二,是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此时还在前线作战。
要说宋知之最头痛的就是她所处的年代,一九西六年!
现在是二月份,刚过了年。
这不是要命吗?
就是她所处的东北此刻也没解放呢!
而且就听她的姓和他们家住的宋家屯,也该知道,他家快遭殃了,而她爹现在没准在哪个战壕里蹲着呢,她得想法子自救啊!
可她才两岁多点。
实事求是地说她不是穿越的,她是正规投胎呀!
她这事儿真的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投胎的时候负责接引她的家神,腰间挂了个锦囊,老是闪着金光勾引她,结果不小心,三魂七魄中主智慧的‘爽灵’只顾着和它玩了,投胎都没带上。
等她玩够了,从锦囊里爬出来傻眼了,她那么大的团队呢?
而时间刚好过去两年。
那自称家神的也麻爪了,上蹿下跳地骂了一通,带她回家瞧了瞧,很自我安慰地道:“还行,你还活着呢。
你看见没?
那个甩鼻涕的就是你!”
宋知之看着那用袖子抹鼻涕的矮墩墩嫌弃地要死,“我不干啊!
这家怎么连玻璃都不全啊!”
这得穷成啥样?
那家伙当头给了她一爪子,“这就不错了!
你家这还是砖头房哩!”
宋知之摇头:“不去,不去!
你送我回地府吧!”
家神转圈骂老天,他没什么时间耽搁了,他得马上走,这地方要变天了。
忽然他回头问:“你是不是想起以前了?”
他那锦囊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东西,她在里边转悠了那么久,指不定得了什么机缘。
“你说啥俺不知道。”
宋知之摇头,万一他再弄碗孟婆汤咋办,打死也不能认啊。
她前世好歹研究生毕业,喝完孟婆汤她还得回炉再造,要不得要不得。
“行,丫头过来咱谈谈,你咋才肯回去?”
但凡落下的不是三魂之一,他也不用和她废话。
宋知之眼珠转了转,盯上他的腰间。
家神赶紧捂住,“想得美!
这玩意你用不了,再说搞不好要成祸害。”
这会儿她还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也不知他说的祸害是啥意思,只不过觉得那个东西太有诱惑力,不过他不给,她也不强求。
“那你有啥?
反正你看我妈因为我,上火了两年,你得给我点补偿。”
“行行行,中中中。”
只要肯协商就行。
“这个牌牌你看见了没?
是我的第一个道场,灵气低,你还受得住。
等你还魂了,你找出来滴点血在上头,它就是你的了。”
“干嘛的?
修仙?”
“美得你,过上几年估计也就是个袋子的作用了,你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赶紧收起来。
回头我还得找你爷爷说一声。”
家神难做啊,谁叫他吃了人家供奉呢。
宋知之虽不知他神神叨叨地啥意思,不过记住了他放东西的位置。
不过她现在知道他啥意思了,她赶紧跑到她家衣柜底下的耗子洞口摸了摸,果然有个黑不溜秋的牌牌。
她拿着东西在屋里画圈圈,她的小嫩手啊!
“知之,有尿了吗?”
二哥知武听见动静从外屋走进来,指着里屋角落里的尿桶,“妈说外边冷,让你在屋里解决,要我帮忙吗?”
宋知之摇头,大可不必啊,哥。
“我想上炕。”
不过两周岁的她上下无能,前天还从炕上掉下去过,所以她二哥从小的使命就是看着他。
恭喜二哥,苦尽甘来了。
宋知之双肘用力半趴在炕沿上,他二哥扯着两条腿给她推到炕里。
“你下来要喊人知道吗?
不准自己下地。”
好不容易好了的脑子别再摔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幸亏她摔了,不然这脑子还不好使哩。
摔脑袋真能把人摔聪明?
宋知武不理解。
“二哥你和大哥一起去上学吧。”
她二哥看起来不大聪明,得早点上学。
话说如今这边有学校吗?
她大哥跟谁学习呢?
“不去,二姥爷可吓人了。”
“二姥爷?”
“嗯,咱二姥爷有学问。”
日本人在的时候他就是先生来着,不过他妹妹不懂这个就不和他说了。
“那二哥你去玩吧,我就在炕上待着了。”
闻言知武跑出去疯了。
知之张望了半天,家里没有别人,她趴在她妈的线笸箩跟前,摆弄工具。
这锥子一看就凶残,还是用针吧。
她爬起来,抽出一根最小号的针,伸着兰花指,真的没法下手。
这玩意扎不出血咋办?
这真的不用消毒?
这比拔倒刺容易吧?
犹豫三连,她默数一二三,给自己放血。
然后滴在牌牌上。
那东西就顺着伤口消失了。
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就是怎么操作这东西?
她眼珠转了转,手伸向笸箩,默念了一句:“收。”
东西不见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
哎呀,这就是库房嘛!
她高兴得抖抖腿,不过可惜了,她见不到里头的模样,想必这家仙也是个穷的,不好意思让她看吧。
躺了一会儿她困了,扯过小被子盖住肚子睡了过去。
她妈正在参加民兵训练,要过了三点才回来做晚饭。
话说她刚醒来时还以为外边有人放鞭炮。
这时候人都是早晚两餐,他家三个孩子小,李秀兰会给孩子们烤几个地瓜埋在灰里,若是饿了孩子自己就挖出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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