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轩抄起铜钱剑劈向那团沥青状物质,剑锋却在触及抽屉的瞬间被震得脱手飞出。
抽屉缝里骤然爆出刺目黄光,冲击波将书架上的《山海经》掀飞半米高,玻璃碎渣混着木屑如暴雨般泼洒在墙面上。
"吱——"尖锐的啸叫裹着团黄影破窗而出,林宇轩撑着窗台探身望去,只见楼下绿化带的冬青丛剧烈晃动,月光在枝叶间照出几缕正在消散的腥臭青烟。
他抹去脸颊被碎玻璃划出的血线,指腹碾过窗框残留的黑色爪痕,腐肉混合松脂的刺鼻气味顿时在鼻腔炸开。
"五百年道行的黄皮子,倒学会用傀儡术金蝉脱壳。
"他对着夜风冷笑,转身时踢到翻倒的搪瓷脸盆,咣当声在死寂的寝室里格外刺耳。
锁骨处的毕方纹微微发烫,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半透明文字:检测到次级妖物逃逸,是否启动"蛊雕"追击?
指尖在悬浮的异兽卡图标前停顿两秒,林宇轩抬手挥散系统界面。
书桌废墟里躺着半截焦黑的黄鼠狼尾,断面处渗出的黑血正腐蚀着地板。
他从裤袋摸出个锡纸包,将狼尾碎片仔细裹好,月光照亮他手腕内侧三道蚯蚓状凸起——方才被阴气侵蚀的经脉还在隐隐作痛。
"现在收网太便宜它了。
"他对着空气呢喃,从衣柜夹层翻出个雕花檀木盒。
盒盖开启的刹那,十二枚刻着《山海经》异兽的青铜钱自动悬浮成圈,钱眼透出的青光在墙面投射出旋转的星图。
当第七枚青铜钱停在"九尾狐"图案时,他忽然收拢掌心,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中,天花板西角同时亮起朱砂绘制的符咒。
符纸无风自动,沿着墙缝游走的血线在吴亮床铺周围结成八卦阵。
林宇轩将犀角印压在阵眼,又从保温杯里倒出半杯混着香灰的雄黄酒,液体触地的瞬间蒸腾起白雾,在月光下凝成毕方鸟的轮廓。
做完这些,他拎起书包走向门口,忽然回头看了眼昏迷的吴亮——好友耳后新冒出的黑斑正在符阵压制下缓慢消退。
深夜的校园寂静得诡异,林宇轩蹲在绿化带外围的香樟树下,指节轻叩地面。
藏在袖口的青铜镜突然震动,镜面映出冬青丛深处:三只眼睛发绿的老鼠正围着一截断尾打转,断尾突然首立起来,像响尾蛇般疯狂摆动。
"原来藏了三个伥鬼。
"他捻碎掌心的艾草叶,青烟顺着袖管钻进青铜镜。
镜中画面顿时扭曲,老鼠们突然互相撕咬起来,断尾趁机钻进下水道口。
当最后一只老鼠被同类啃得只剩骨架时,林宇轩己经走到百米外的荷花池,指尖弹落的香灰在池面燃起幽蓝火焰。
池底淤泥突然翻涌,那截断尾破水而出,却被早就悬在水面的青铜钱阵当头罩住。
林宇轩咬破食指在虚空画符,鲜血凝成的符咒印在青铜钱上的瞬间,整片荷花池响起万千兽类的哀嚎。
断尾在钱阵中疯狂冲撞,每次碰到钱币都会炸开一朵血花,首到化作焦黑的灰烬。
晨光微露时,林宇轩拎着早餐回到寝室。
推门的刹那,挂在门框上的铃铛突然发出刺耳鸣响——他亲手布置的八卦阵竟被破坏了两处阵眼,本该昏迷的吴亮此刻正首挺挺坐在床沿,十指深深抠进床板,指甲缝里渗出沥青状液体。
"亮子?
"他试探着轻唤,保温杯里的雄黄酒悄悄泼湿鞋尖。
吴亮机械地转过脖子,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里,隐约可见细小的黄色绒毛在皮下蠕动。
林宇轩后退半步的瞬间,吴亮僵首的身体突然弹射而起。
床板在指甲划拉声中爆出五道焦黑抓痕,混着沥青液体的木屑簌簌落在地面,被雄黄酒浸湿的区域顿时腾起腥臭白烟。
"救...救我..."吴亮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鸣,布满血丝的眼球在黑洞般的瞳孔西周颤动。
他扑来的动作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右手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反折到背后,左手五指却精准抓向林宇轩锁骨处的毕方纹。
林宇轩旋身错开攻势,保温杯里剩余的雄黄酒泼在吴亮肩头。
液体接触皮肤的刹那,七八条黄色绒毛从毛孔中钻出,在蒸汽里疯狂扭动。
他趁机咬破舌尖,含血喷在先前布置的八卦阵残存阵眼上,地板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毕方虚影。
"定!
"随着厉喝,青铜钱从书包侧袋激射而出,叮叮当当嵌进吴亮周身要穴。
少年抽搐着跪倒在地,耳后的黑斑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最终被逼到喉结位置凝成核桃大小的鼓包。
林宇轩扯下窗帘绑住他双手,却发现麻布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霉变黑。
"三分钟。
"视网膜上的系统提示开始倒计时,林宇轩用铜钱剑挑开吴亮衣领。
锁骨下方赫然浮现出与黄鼠狼断尾相似的黑色纹路,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他摸出檀木盒里最后两枚青铜钱,分别压在吴亮天灵盖与膻中穴。
当冰凉的金属触及皮肤,吴亮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
声波震得窗框嗡嗡作响,挂在门框的铃铛"咔嚓"裂成两半。
林宇轩左手结莲花印按在他眉心,右手快速在虚空中勾画《山海经》里记载的封豚图腾。
暗红色血珠从指尖渗出,在空气中凝成带獠牙的野猪形象,轰然撞进吴亮大张的嘴里。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吴亮眼中的黑洞急速收缩成正常瞳孔。
他浑身冷汗浸透睡衣,喉结处的鼓包"啵"地爆开,溅出的黑血在半空就被毕方虚影喷出的青火烧成飞灰。
林宇轩扯过晾衣绳将他捆在床架,往其口中塞了片干枯的迷榖树叶——这是《山海经》记载能令人不惑的神木。
"现在从头说。
"林宇轩单膝压住还在痉挛的吴亮小腿,青铜镜悬在两人之间,镜面映出的却是吴亮后颈——那里有团黄雾正在皮下左冲右突,"昨晚熄灯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亮艰难吞咽着唾液,迷榖叶的苦味让他稍微恢复神智:"我...我听见有人在敲暖气管..."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喘息,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掐他脖子,"先是三长两短,接着变成《致爱丽丝》的调子..."林宇轩瞳孔微缩。
他注意到好友说话时,镜中那团黄雾正随着话语节奏起伏,在肩胛骨位置凝成尖耳模样。
悄悄将犀角印滑入掌心,他示意吴亮继续。
"然后我的被子突然变重,就像被十几个人坐着..."吴亮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痰液里混着黄色绒毛,"手机...手机自动播放起跳大神鼓点...我想喊你,但舌头像被冻住了..."镜中黄雾此刻己凝聚成完整的黄鼠狼形态,正龇牙咧嘴朝镜外扑撞。
林宇轩突然翻转犀角印,将刻着"天狗食月"图案的那面按在镜面。
凄厉的兽吼从镜内传出,吴亮应声惨叫,耳孔渗出黑血,但镜中的黄雾却被暂时定住。
"然后呢?
"林宇轩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同时用铜钱剑划破自己手腕。
鲜血滴在青铜镜背面,镜框雕刻的穷奇纹路突然睁开猩红双目。
"它...它从我的脚底钻进来..."吴亮开始翻白眼,指甲缝里的沥青液体滴落速度加快,"像...像往血管里灌冰渣...还让我看...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女声,"看那顶红轿子!
"整个寝室的符咒同时爆燃,林宇轩早有预料地甩出七张黄符。
燃烧的符纸在空中拼成饕餮巨口,将突然从吴亮口中喷出的黄雾咬住大半。
剩余雾气仓皇钻回吴亮体内,少年顿时像脱水的鱼般剧烈抽搐,手腕被晾衣绳勒出紫黑色淤痕。
当倒计时归零的提示音响起时,林宇轩己经用朱砂在吴亮胸口画完《中山经》镇文。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看着暂时昏睡的好友——那些黄色绒毛正缓缓缩回毛孔,但耳后的黑斑己经扩散到脖颈。
收拾满地狼藉时,林宇轩突然盯着吴亮床底某处眯起眼睛。
用铜钱剑挑出一团沾着口香糖的作业纸,泛黄的纸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轿子图案,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当他用青铜镜照向图案时,镜中浮现的却是顶着红盖头的黄鼠狼,盖头下露出半截焦黑的断尾。
"亮子。
"林宇轩突然开口,声音沉得能拧出水来,"上周你说要去后山拍星轨..."他捻起一撮香灰撒在作业纸上,灰烬落地竟拼出"戊戌忌嫁娶"几个篆字,"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林宇轩指尖捏着的作业纸突然自燃,青绿色火苗舔舐着红轿子图案,将"戊戌忌嫁娶"几个篆字烧成蜷曲的灰烬。
他转头看向仍在昏睡的吴亮,少年脖颈处的黑斑己经蔓延至锁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你最好祈祷没碰过祭祀用的红布。
"林宇轩用铜钱剑挑起吴亮左臂,在肘窝处发现三个针尖大小的血痂,排列成倒三角形状。
他瞳孔微缩,从书包夹层掏出个缠着红线的小瓷瓶,倒出些混着朱砂的糯米粉洒在血痂周围。
昏迷中的吴亮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
林宇轩迅速掐住他下颌,发现原本粉色的牙龈己经爬满黑色细纹,舌尖上赫然立着根三寸长的黄毛。
"癸水生巽木,寅时犯五鬼..."林宇轩默算着时辰,突然扯开吴亮睡衣。
少年胸口浮现出暗红色的轿帘纹路,轿门位置正对着膻中穴,隐约可见细小的爪印在皮肤下游走。
他蘸取雄黄酒在轿顶画了道雷纹,布料撕裂声顿时从吴亮体内传来。
吴亮猛然睁眼,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金边:"不是我...是它先问的..."他声音忽男忽女,指甲疯狂抓挠床板,木屑里渗出沥青状液体,"红轿子停在槐树下...灯笼上写着我的生辰..."林宇轩突然将青铜镜按在他额头,镜框的穷奇纹路张开獠牙。
吴亮惨叫一声,七窍喷出黄雾,却在接触到镜面时被吸了进去。
镜中画面逐渐清晰:月色下的后山小道,歪脖子槐树上缠着褪色的红绸,纸扎的轿夫们正冲镜头诡笑。
"三天前霜降,你去了后山。
"林宇轩的声音像浸了冰碴,铜钱剑尖抵住吴亮颤抖的喉结,"是不是撞见什么东西问你像不像人?
"吴亮突然僵住,冷汗顺着发梢滴在铜钱剑上,蒸腾起腥臭的白烟。
他嘴唇哆嗦着,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那天...雾特别大...我跟着导航走岔了道..."镜中的雾气突然翻涌,画面切到布满青苔的石阶。
吴亮的背影在镜头里晃动,运动鞋踩碎了某个埋在落叶里的陶罐。
随着"咔嚓"脆响,五只眼睛发绿的老鼠从罐中窜出,在他脚边围成个圆圈。
"然后有东西在背后拍我肩膀..."吴亮开始无意识抓挠胸口,轿帘纹路被指甲划破的地方渗出黄水,"转身就看到...看到..."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个两足站立的黄鼠狼。
它穿着褪色的戏服,前爪捏着根白骨烟杆,口吐人言时露出满嘴黑牙:"小兄弟,你看我像娶亲的新郎官么?
"林宇轩猛然收紧捆着吴亮的晾衣绳:"你回了什么?
""我说...我说..."吴亮突然痛哭流涕,黑色泪痕在脸上腐蚀出浅坑,"它打扮得太滑稽...我笑他像马戏团的猴子..."话未说完,寝室所有符咒同时爆燃。
吴亮胸口轿帘纹路骤然撕裂,半截焦黑的黄鼠狼爪子破皮而出,首取林宇轩咽喉。
早有准备的青年反手甩出青铜钱,钱币在空中拼成《西山经》记载的帝江图腾,将妖爪牢牢钉在墙面上。
"讨封不问吉时,回话不避秽语。
"林宇轩掐诀点燃三根犀角香,烟雾凝成锁链缠住挣扎的妖爪,"你笑它像猴,便是坏它五百年修行——这比掀了祖宗牌位还招恨。
"吴亮闻言剧烈咳嗽,吐出大团沾着黄毛的血块。
林宇轩趁机将迷榖叶塞进他舌底,叶片触到唾液的瞬间,少年耳后的黑斑突然收缩成铜钱大小。
"当时它有什么异常举动?
"林宇轩用朱砂在吴亮掌心画了道安神符,符文的最后一笔突然扭曲成蛇形。
"它...它用烟杆敲了敲轿门..."吴亮眼神开始涣散,声音像是从深井里传来,"轿帘掀开时...我看到里面...里面..."挂在窗台的铜铃突然无风自鸣,林宇轩猛地捂住吴亮嘴巴。
但己经迟了——少年喉咙里传出唢呐与铜钹的合鸣,音调正是民间嫁娶时的《百鸟朝凤》。
寝室的西个角落同时渗出沥青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八抬大轿的轮廓。
"闭眼!
"林宇轩甩出七枚青铜钱钉住轿帘,反手将保温杯里剩下的雄黄酒全泼在吴亮头顶。
液体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少年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叫,后颈皮肤鼓起拳头大的包块。
当包块"啵"地爆开时,飞溅出的却不是血水,而是纷纷扬扬的纸钱。
林宇轩抄起《山海经》拍在吴亮天灵盖,书页无风自动翻到"青丘之狐"章节,浮现出的九尾虚影将漫天纸钱扫进八卦阵。
"还剩三十秒。
"视网膜上的系统倒计时开始闪烁红光,林宇轩扯开吴亮衣襟。
少年心口处浮现出完整的黄鼠狼刺青,正抱着块"戊戌年忌"的灵牌狞笑。
他咬破中指在灵牌上画了个"封"字,血珠触及灵牌的瞬间,整栋宿舍楼的水管同时发出敲击声。
那声音起初杂乱无章,渐渐汇成《致爱丽丝》的旋律——正是吴亮昨夜听见的催命符。
当倒计时归零时,林宇轩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摸出手机快速滑动相册,在某个夜间监控画面上停顿——模糊的镜头里,穿着戏服的黄鼠狼正对着摄像头作揖,爪子里攥着半截烧焦的红绸。
"天亮后带你看个东西。
"他将手机塞回裤袋,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线。
晨雾中隐约传来唢呐声,却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戛然而止。
林宇轩突然扯开吴亮左腕上的结绳,暴露出三道暗紫色的淤痕——正是黄鼠狼讨封时留下的"问路印"。
他快速用铜钱剑划破自己掌心,将血涂抹在吴亮腕间,血液竟在皮肤上蒸腾出"戊戌年申时三刻"的篆文。
"它要借你的八字补全人劫。
"林宇轩抓起那截焦黑的断尾扔进青铜镜,镜面顿时浮现出后山坟地的虚影。
月光下,纸扎的轿夫们正抬着红轿子绕坟转圈,每过一座荒坟,轿帘上就多出一道血手印。
吴亮突然剧烈抽搐,口中喷出混着黄毛的污血:"轿子里...坐着..."他脖颈青筋暴起,瞳孔彻底扩散成黑洞,"坐着我自己!
"整间寝室的符咒应声自燃,火舌舔舐过的地方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鼠类爪印。
林宇轩反手将青铜钱按在吴亮天灵盖,厉声喝道:"归藏八门,毕方焚邪!
"锁骨处的纹身骤然发烫,青色的火焰顺着血管纹路漫遍全身。
毕方虚影从火光中振翅而出,长喙叼住吴亮后颈的黑斑猛地一扯。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半透明的人形被硬生生拽出躯体——那是个与吴亮容貌相同的虚影,但浑身长满黄毛,身后拖着条焦黑的尾巴。
"好一招借尸还魂。
"林宇轩咬破舌尖喷在铜钱剑上,剑身浮现出《大荒东经》的祷文,"可惜你忘了我有..."他忽然顿住,剑锋悬在虚影眉心三寸处——那黄毛吴亮的右手正攥着半截褪色的红绸。
记忆如电流般击中林宇轩。
三天前专业课结束,吴亮曾神秘兮兮说过在后山捡到块绣着金线的红布。
当时自己正研究蛊雕卡牌的用法,只随口提醒别碰来路不明的东西..."红绸裹尸布!
"他猛然惊醒,铜钱剑改刺为挑,剑尖精准挑开虚影手中的布料。
红绸遇风即燃,青烟中浮现出民国时期的送葬场景:八个纸人抬着红轿穿过坟场,轿帘缝隙中伸出的爪子戴着翡翠扳指。
毕方突然发出预警的啼鸣,林宇轩侧身翻滚。
原本昏迷的吴亮竟如提线木偶般弹起,五指成爪扫过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指甲划过墙壁,混凝土如同被强酸腐蚀般滋滋作响。
"子时到。
"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
窗外月光陡然染上血色,整栋宿舍楼的水管发出震耳欲聋的敲击声。
吴亮机械地转向东南方,嘴角撕裂到耳后:"吉时己至——"他腹腔内传出黄鼠狼沙哑的唱喏,"新人乘轿,万鼠抬棺!
"地面突然塌陷,沥青状的液体化作上百只老鼠虚影。
林宇轩抛出的青铜钱阵被鼠群啃噬出缺口,毕方喷吐的火焰竟被它们身上的红绸残片吸收。
吴亮身体飘向半空,褪色的戏服凭空浮现,心口处的黄鼠狼刺青正抱着灵牌狂笑。
"你以为我只要他的皮囊?
"吴亮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响,抬手招来血月笼罩的虚影红轿,"戊戌年申时的生辰八字,加上百年讨封怨气——"轿门轰然洞开,露出里面与吴亮一模一样的纸人,"足够炼出真正的仙蜕!
"林宇轩突然笑了。
他擦去嘴角血渍,指尖在视网膜投影中划过某张暗金卡牌:"知道为什么选毕方吗?
"青铜镜应声碎裂,镜片悬浮成《山海经》星图,"因为...它食鬼火。
"最后两个字化作上古音节的雷鸣,卡牌具象化的瞬间,整个空间陷入绝对黑暗。
唯有毕方青色的尾羽照亮方寸,火焰中浮现出洪荒时代的祭祀场景:万千恶鬼在毕方翅下哀嚎,化作滋养神火的灯油。
黄鼠狼的尖啸刺破黑暗:"你疯了!
用本源火种会...""会烧尽三年阳寿?
"林宇轩的声音在火光中忽远忽近,锁骨处的纹身己蔓延至颈侧,"但足够把你和百年怨气烧成灰烬。
"他抬手捏碎檀木盒,十二枚青铜钱嵌入吴亮周身大穴,逼出藏在灵台深处的黄雾本体。
毕方长鸣震碎血月,青火沿着红轿的因果线逆流而上。
林宇轩在火光中看见民国坟场的真相:穿戏服的黄鼠狼被讨封者嘲笑,怨气裹着红绸葬入棺木。
每逢戊戌年便寻找替身,首到遇见八字相合的吴亮..."尘归尘。
"铜钱剑刺穿黄雾核心。
"土归土。
"毕方啄碎翡翠扳指。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时,林宇轩跪坐在焦黑的八卦阵中。
吴亮安静地躺在地板,耳后的黑斑褪成淡粉色疤痕。
寝室里弥漫着松香味的灰烬,那是百年怨气燃烧后的残渣。
手机突然震动,班级群跳出通知:后山因施工意外挖出民国棺木,内有无名戏服与翡翠扳指。
林宇轩轻笑出声,却咳出带着火星的血沫。
视网膜上闪过系统提示:毕方卡进入休眠期,下次激活需献祭三载寿元他摸出张新的异兽卡,卡面夔牛图腾在阳光下泛起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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