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博物馆最深处的展厅里，盯着那幅油画。
暗红色的帷幕下，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坐在王座上，手持权杖。
他的眼睛望向远方，仿佛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几个月前，我还不认识梁启鸿。
他是这座城市最大私人博物馆的馆长，平日里一身素衣，神色淡漠。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手中掌握着价值连城的宗教艺术品收藏。
"你对天子这个概念了解多少？
"梁启鸿问我。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一场拍卖会上。
"只知道是古代对皇帝的称呼。
"我说，手里拿着一个青铜酒杯，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
"不，天子的本意是受命于天的人。
"他从我手中接过酒杯，"而摄政王，则是代替无法亲政的天子行使权力的人。
"梁启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带上的别针是一条银色的鱼。
"你很懂古代政治？
"我问。
"不，我懂权力。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需要工作吗？
我的博物馆正在寻找一位助理策展人。
"我当时刚被辞退三个月，存款几乎耗尽。
让我惊讶的是，他似乎完全知道我的处境。
"为什么找我？
""直觉。
"他拿起酒杯，"还有，我喜欢你看那些展品的眼神。
"第二天，我去了梁启鸿的博物馆面试。
从外面看，那栋建筑像一座现代教堂，全部由玻璃和钢铁构成。
进入大厅，却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修道院。
梁启鸿的办公室在最顶层。
"坐。
"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自己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你相信代理人这个概念吗？
""什么代理人？
""当一个人无法亲自处理事务时，会任命一个代理人。
"梁启鸿转身面对我，"比如一个王国的国王、一个家族的家长，或者...一位远去的神明。
"他的笑容里藏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想让我做什么样的助理策展人？
"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需要一个能理解符号学的人。
"他指向墙上悬挂的一幅画，一个穿着红袍的人向跪着的人群伸出手，"在古代，宗教领袖常常扮演着神明的代言人。
他们声称自己能够解读神的旨意，并将之转达给信众。
""就像摄政王代理年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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