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简宁盯着餐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纸张右下角"季沉"两个字签得龙飞凤舞，就像他每次签完合同后那种志得意满的姿态。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枚戒指她戴了五年，从未摘下过，即使知道丈夫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
季沉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手工定制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他没有转身，声音冷静得像在谈一桩生意："薇薇下周二回国，手续在这之前办完对大家都好。
"薇薇。
林薇。
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五年如一日地磨着简宁的心脏。
她看着茶几上女儿的照片——五岁的季念薇，那个"薇"字刺眼得让人想哭。
"念念知道吗？
"简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知道爸爸妈妈要分开了吗？
"季沉终于转过身，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她跟薇薇视频时已经叫她妈妈了，适应得比你想象中好。
"简宁猛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上周她加班回来，正好看见女儿捧着ipad甜甜地喊"林薇妈妈"，而季沉在一旁笑得那么温柔。
那是她很久没见过的笑容。
"为什么是今天？
"简宁固执地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可以选任何一天...""因为今天她答应我了。
"季沉松了松领带，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她终于肯回国了，简宁。
十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简宁突然想起五年前的今天，季沉喝得烂醉，在酒吧抱着她喊"薇薇"。
第二天醒来后，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我们结婚吧"。
她明知是替身，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这个火坑。
"财产分割很公平，念念的抚养权归我。
"季沉推过来一张支票，"数字你随便填。
"简宁看着支票上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我不要钱。
"她抬头直视季沉的眼睛，"我只要念念。
"季沉皱起眉："你知道不可能。
薇薇一直想要个孩子，她会是个好母亲。
""那我呢？
"简宁的声音终于崩溃，"这五年我算什么？
念念从出生到现在，每天哄她睡觉的是我，陪她打疫苗的是我，半夜发烧守到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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