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程逸舟家属是吗?
这是手术知情同意书,您看一下。”
时澜一边敲着病例,一边将刚打印出来的知情同意书推到刚走进来的家属面前。
繁忙的工作几乎让她没有时间去打量这名病患家属的模样。
办公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那道瘦削的被白大褂包裹住的背影上,她的肩膀很轻很薄,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带走,但是她的腕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却昭示着这个人有资格拿着不过一掌长度的柳叶刀,和死神争夺躺在手术台上的生命归属权。
“医生,是要在这里签字吗?”
身侧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这种声音在病房里并不少见,每一个这样的声线背后都藏着担忧,疲惫,责任和恐慌。
时澜习惯了这样的声音,生老病死,哦不,这栋病房楼里并没有生,新生的喜悦属于斜对角的另一幢,医院很大,大到时澜听不到惊喜与意外交加的十二分的欢喜。
当然,这里也会有欢笑,只不过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到底还是少了几分昂扬的新意。
“对的,是这里。”
按下保存键,时澜转过身,正视这个认真阅读知情同意书的家属,“有关手术的相关注意事项,我想责任护士已经向您阐明。
关于手术,我还有几点要补充。”
时澜随手拉过一把凳子,示意女人坐下,略作停顿,以便女人看完最后几行。
趁着不过几秒的空档,她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这将决定之后进行的沟通建立在怎样的文化水平上。
女人的长发松散地束在耳后,米色的衬衫外又罩了一件咖色大衣,领口和衣摆都有轻微的褶皱,下身是一件浅色西裤,小腹微微隆起,孕四月左右。
因着口罩的遮掩,时澜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颇有经验的医生也只能暗暗咬牙,女人的受教育程度看起来很高,但不论什么样的病症,牵扯到孕妇,这事态便率先复杂了三分有余。
“那个,病患的兄弟姐妹方不方便到场,您......”时澜欲言又止。
“他们临时有事,医生可以先和我讲。”
女人理了一下衣摆,遮住了小腹。
“首先作为医生,我们不保证手术万无一失,只能说成功率高达99%甚至更高,程先生的症状很常见,仅我作为在职医生进行的类似的手术就接近一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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