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选妃那日,我蹲在宫墙上啃烧鹅。
“就她了,墙头那个。”
清冷的声音自下方传来,我揉着眼睛探头,正对上一双墨玉般的眸子。
太子玄澈一袭玄色蟒袍端坐轮椅,指尖还沾着油光。
后来拜见皇帝时,老陛下盯着我,龙须微颤:“澈儿,你确定要娶这位......不拘小节的姑娘?”
“确定。”
玄澈面不改色。
我信誓旦旦:“三年必能诞下皇孙。”
老皇帝望着玄澈的轮椅,手中的茶盏“咔嚓”裂了条缝。
1.东宫檐角的铜铃在秋风里叮当作响,琉璃瓦上浮着一层薄霜。
十二扇雕花朱门次第而开,鎏金香炉吞吐着沉水香的青烟,却掩不住满殿贵女们交叠的裙裾间飘来的脂粉气。
玄澈倚在紫檀轮椅中,玄色蟒袍的广袖垂落如鸦羽。
他半阖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那串砗磲佛珠——这是三年前护国寺方丈所赠,说是能镇邪祟。
可若真能镇住邪祟,又为何诡异的不良于行?
"礼部尚书嫡女李氏,年十六,擅丹青——""宣。
"内侍尖细的嗓音刺得他眉心一跳。
抬眼望去,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少女莲步轻移,发间金步摇随着行礼的动作簌簌颤动,像极了檐下被风吹得打转的枯叶。
"臣女献《松鹤延年图》一幅,恭祝殿下......"玄澈的目光掠过她捧着的卷轴,忽然定在画中仙鹤的爪尖。
金粉勾勒的趾甲过分尖利,恍惚竟与记忆里撕开帷幔的妖爪重合。
喉间蓦地涌上腥甜,他猛地攥紧佛珠,冷声道:"换人。
""殿下?
"少女愕然抬头,胭脂染就的樱唇微微发抖。
"鹤爪画反了。
"他随手将佛珠掷在案几上,砗磲撞上青玉笔洗,惊得满殿烛火齐齐一晃,"连禽鸟骨骼都辨不清,谈何延年?
"少女踉跄退下时,描金的裙裾勾翻了青铜雁鱼灯。
滚烫的灯油泼在波斯地毯上,烧出个焦黑的窟窿,宛如被利箭洞穿的心口。
如此折腾了半日,日头渐渐西斜。
玄澈望着廊下渐长的影子,忽然想起今晨太医署送来的汤药。
黑褐色的药汁盛在越窑秘色瓷碗里,他只看了一眼便令内侍撤下——这些年灌下去的苦水,怕是比太液池的水还要多上三分。
"殿下,只剩最后三位了。
"内侍捧着名册的手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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