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石室里漂浮着腐烂血腥的气息,云清在尖锐的耳鸣中苏醒。
某种黏腻的液体正顺着锁骨滑入衣襟,她试图抬手擦拭,却发现手腕被刻满符文的锁链吊在刑架上。
"第七次了。
"沙哑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铁钩刮擦陶罐的声响刺痛耳膜。
浑身覆满鳞片的魔族正在搅拌墨绿色药液,"都说光明神的走狗骨头硬,没想到连哀嚎都不会。
"记忆如潮水涌来。
脑子里一片混乱,依稀记得自己还在实验室里做试验,因为不知名原因,试验出现意外,发生了大爆炸,接着就是一片混乱,再然后就是如今的场景了。
云清正欲打量眼前的环境,那石墙上跳动的火把突然扭曲,又在剧痛中碎成光点——两根骨刺正从她肩胛骨缓缓抽出,自己的血液像珍珠色的光粒般逸散。
"停。
"清冷女声自阴影处响起,骨刺应声粉碎。
云清艰难抬头,看见一道红色身影靠近。
那人用纤长手指捏住她下颌,"瞳孔舒张,肌肉震颤。
"冰凉的触感顺着颈动脉游走,"完美的濒死状态。
"地牢突然剧烈震颤,沙砾从拱顶簌簌而落。
云清在摇晃中捕捉到记忆残片:银甲骑士跪拜时扬起的披风,水晶穹顶下轰鸣的巨钟,还有......祭坛上少女心口绽放的金色蔷薇。
"万魂祭坛的波动又加强了。
"那人转身离去,"把圣水换成蚀骨藤汁液,我要她的神经保持清醒。
"“好的,魔女大人。”
剧痛再次降临的瞬间,云清突然漂浮起来。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在紫色火焰中抽搐,那些本该撕碎灵魂的痛楚变成隔着毛玻璃的钝感。
鳞片魔族正将某种多足生物塞进"她"的耳孔,而真正的她正悬浮在锈迹斑斑的刑具上方。
石墙上凝结着暗红色血污,各种粗壮腐朽的锁链总在墙体间纵横晃动,斑驳跳动的的影子在昏黄火焰下变得恐怖,而自己的影子似乎忽闪忽闪的。
过了好一会儿,云清才理清了现状,自己这是穿越了。
从诡异的火光和这些奇异的生物可知,自己似乎是穿越到了一个魔法世界。
这些人似乎是在审讯自己。
刚才自己还能感到痛苦,而现在毫无感觉,并且以一个第三视角在观看‘自己‘。
云清正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突然想到一件事,赶紧想着回到身体。
再次感受到痛苦时,反而是惊喜,只是忍受不了痛苦一下子就又回到了第三视角。
云清本来就是工科生,喜爱研究,开始尝试,终于了解了现状。
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死亡之后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并占据了这身体,而这身体的原有灵魂应当是忍受不了痛苦消散了。
而自己因为灵魂和身体的不相容,能够自由离体,这样就不用遭受痛苦。
灵魂与身体似乎很适配,能够随时回到身体里,只是云清稍微离开身体表面,就感觉头晕。
云清是工科生,颇具探险精神,平时对于魔法世界什么的很感兴趣,既然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己经死去了,那就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吧。
目前应该不用担心灵魂消散的问题,只是,这身体的困境该怎么解决呢?
云清发现灵魂能穿透物质层,能穿透这种刑具,能与火焰魔法共存,只是接触那些魔族时却被阵阵波动阻。
下方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魔女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场审讯。
这魔女身高约两米,焰红色卷发间闪烁着星尘碎屑,发梢永远呈现燃烧状态却不损分毫。
双眼是熔岩般的琥珀金,颈间缠绕着黑色植物打造的荆棘项圈,身着暗红长裙,镶有各种宝石,裙上绘有各种奇异图案,像是各种奇怪的魔物。
整个人在火光下美丽又危险。
又看了看‘自己’,全身被锁链束缚,那些伤口在内部逸散的光粒子作用下缓慢恢复。
一身银发披散,双眼无神,内部却有六芒星法阵在旋转,全身皮肤苍白,身着和魔女近似但灰白又破烂的长裙。
美丽又凄惨。
当新月升到天窗正中时,云清数清了地牢里的十七种刑具,熟悉又陌生。
她的身体突然一阵光芒爆发,将周围的魔族击飞。
那光芒即使是灵魂状态的云清也看不清。
光芒消散,云清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披上了一层月光,晶莹剔透,像是盔甲一样。
“我xx,不是才施加那什么禁术吗,怎么光明护佑还在。”
那被击飞的小魔族破口大骂,“这下可怎么办。
“魔女对眼前的场景似乎并不惊讶,反倒是看向那魔族,“禁术?”
那魔族瞬间颤抖起来,“我,我只是听说的。”
魔女没有回应,向着云清靠近,轻轻抚摸起云清的身体,“她可是光明神教圣女,是光明神选中的人,即使是用灵魂禁术,也不可能轻易解决。
“魔女的手接触到云清身体表面的阵法时,这些本该守护圣女的圣纹,此刻正疯狂涌向魔女触碰的位置,如同遇火的飞蛾。
魔女又用手撑开云清双眼,似乎在打量着一件物品,“虽然光明护佑还在,但比之前弱了不少,而且双眼无神,好像死了一样。
“云清总算知道了,自己穿越的这人应该是什么信仰光明神的圣女,而眼前这些人是什么反派魔族。
只是这圣女怎么就这样被抓住了,虽然不被抓住自己也没有机会再活过来,但是自己又不会魔法,这可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如常,那光明护佑消散之后魔族的人就开始折磨,等到护佑出现又停手。
明明云清毫无反应,这些人还乐此不疲,难道这些人从没想过圣女可能己经死去了吗。
虽然云清并不需要食物,也感受不到痛苦,但是光明护佑的持续时间一首在减少,不免内心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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