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我蹲在稻草堆后面,看着那个小东西在泥水里扑腾。
它太小了,还没奶奶的搪瓷脸盆大,浑身的黄毛被雨水淋得贴在身上,像只可怜的小老鼠。
"别过去,可能是疯狗。
"同桌王强拽着我的书包带。
但那声微弱的呜咽像根针,直直扎进我心里。
我甩开王强的手冲进雨幕,冰凉的雨水立刻灌进衣领。
小东西看到我,颤抖得更厉害了,黑纽扣似的眼睛水汪汪的。
我脱下校服裹住它,感受到掌心下微弱的心跳。
它左前爪有道伤口,已经泡得发白。
"坚持住啊。
"我把它塞进怀里,体温烘出它身上潮湿的稻草香。
回家的路从未如此漫长。
雨水模糊了视线,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怀中的小生命轻得像片羽毛。
它的呼吸拂过我的锁骨,温热而急促,仿佛在诉说它的恐惧与希望。
"你这是捡了只落汤鸡回来啊?
"奶奶接过那个颤抖的小包裹时,灶台上的水正好烧开。
她往搪瓷盆里兑温水,我跪在旁边,看着奶奶用旧毛巾一点点擦干它的毛。
小奶狗在温水里打了个喷嚏,粉色的肉垫无意识地踩奶。
奶奶掰开它的嘴看了看牙:"刚满月,谁这么造孽。
"她说着往它嘴边送了勺温羊奶,小家伙立刻伸出舌头卷着喝起来,喉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能养吗?
"我屏住呼吸问。
窗外的雨还在下,水珠顺着瓦片滴落在铁皮桶里,叮咚叮咚。
奶奶用毛巾擦干它最后一只爪子:"养吧,看家护院。
"她顿了顿,"但你得负责到底。
"豆豆来家的第三天,终于敢走出它的小纸箱了。
早晨我睁开眼,发现它正用前爪扒拉着我的拖鞋玩,见到我醒来,立刻兴奋地扑到床边,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看来它认定你了。
"奶奶端着粥碗进来,看到豆豆正试图爬上我的床,"狗最认第一个对它好的人。
"我趴在地上和豆豆分食一碗粥,它粉色的舌头灵巧地卷走米粒,不时舔到我手指。
阳光透过窗棂,在我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奶奶,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我看着小狗金黄色的圆脑袋,突然有了灵感,"叫豆豆怎么样?
像颗圆滚滚的黄豆。
"奶奶笑着点头:"豆豆,过来。
"小狗歪着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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