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在绕过第三个燃烧的路障后彻底没油了。
程远盯着仪表盘上闪烁的红色警告灯，耳边是齐岳不耐烦的指节敲击声。
"最近的加油站两公里外。
"林萱展开皱巴巴的城市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但那里可能已经——""被洗劫一空或者挤满感染者，我知道。
"程远揉了揉太阳穴。
后车厢里，老医生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指甲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角质钩。
小雨抱着医疗箱缩在角落："我们可以走下水道...""然后被困在黑暗里面对那些东西？
"齐岳冷笑一声，从座位底下抽出一个军用背包，"我选加油站。
"他拉开背包，里面整齐码放着四把战术匕首、两把手枪和几个弹匣。
程远挑起眉毛："一个医官会随身带这么多武器？
""一个聪明人会。
"齐岳把一把手枪扔给程远，"特别是知道要面对什么的时候。
"这句话像冰块滑进程远的衣领。
他看向妻子，发现林萱正盯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有一道昨天包扎的小伤口，现在绷带边缘渗出少许黑色液体，但皮肤却异常正常。
"你没告诉我你受伤了。
"程远抓住她的手腕。
林萱摇头："这不是我的血...是那个护士的...我当时没戴手套..."程远感到一阵眩晕。
X-47的传染性远超实验室数据，而林萱接触感染者血液后竟然没有变异。
他想起那条加密信息：你妻子是目标。
"走吧。
"齐岳踢开车门，午后的阳光像熔化的黄金泼在沥青路面上，"趁天还亮着。
"他们像一支怪异的小队穿过废弃的街道：齐岳打头，斧头扛在肩上；程远和林萱扶着老医生；小雨抱着医疗箱殿后。
城市的喧嚣被一种诡异的嗡嗡声取代，像是无数蜜蜂在远处振翅。
转过街角，他们看到了第一具被"改造"的尸体。
那曾是个年轻女性，现在她的胸腔像贝壳一样打开，里面长满了晶莹的囊泡。
程远蹲下身，用匕首戳破一个囊泡——淡蓝色液体流出，接触空气后迅速凝固成丝状物。
"信息素腺体。
"林萱小声说，"它们在标记领地。
"加油站出现在视野里，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但程远的喜悦还没升起，就看到了停在油泵旁的那辆校车。
车窗上溅满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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