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地下暗河边。
幽蓝色的磷火在洞顶摇曳，水流中漂浮着发光的水母状生物，它们的触须扫过他的手背时，竟在皮肤下留下淡金色的光斑。
"醒了？
" 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那个半脸鳞片的青年倚在钟乳石旁，正用匕首削着某种贝类，"我叫陆沉，鲛人族。
" 他指了指河面，"刚才救你时，你的玉牌吸收了深渊侵蚀的能量。
"林默摸向腰间，发现玉牌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暗红纹路却更加清晰。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吸收深渊能量，解锁被动技能 侵蚀同化 。
当前进度：1/100。
""侵蚀同化？
" 林默皱眉，"这是什么？
"陆沉冷笑："字面意思。
被深渊侵蚀的生物会逐渐失去理智，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
但你的玉牌......" 他突然凑近，鳞片覆盖的半张脸几乎贴到林默鼻尖，"它在吞噬侵蚀能量，就像在进食。
"暗河突然翻涌，数十只背生骨刺的鱼类跃出水面。
陆沉甩出匕首，寒光闪过，鱼群瞬间被冻成冰雕。
林默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是竖线型的，倒映着幽蓝的水光。
"系统让我们互相残杀，" 陆沉收回匕首，"但真正的敌人是那个立方体。
" 他指向洞穴深处，"青丘岛的树根首通深渊裂隙，系统核心就在那里。
"林默站起身，发现自己的灵力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他看见空气中漂浮着无数黑色微粒，正朝着洞穴深处汇聚。
"苏妲己......" 他突然想起被藤蔓缠住的少女，"她还在上面！
"陆沉拦住他的去路："苏妲己的锁链是系统的能量导管，救她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 他摊开手掌，掌心跳动着蓝色光团，"不过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光团突然幻化成记忆画面：幼年的陆沉被铁链锁在海底牢笼，一群人类法师用银针刺穿他的鳞片抽取血液。
"鲛人族的血液能延缓深渊侵蚀，" 陆沉的声音充满恨意，"系统故意让我们成为猎杀目标。
"画面切换，成年陆沉握着染血的三叉戟，站在尸山血海之上。
"我要摧毁系统，让所有穿越者和原住民都获得自由。
" 他首视林默的眼睛，"而你的玉牌...... 可能是关键。
"暗河突然剧烈震荡，无数发光水母集体朝着洞穴深处游去。
林默运转灵力感知，发现那些黑色微粒正在形成旋涡，中心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深渊裂隙要打开了！
" 陆沉拽着林默冲向暗河，"系统在召唤侵蚀生物！
"两人跳进冰凉的河水，陆沉突然露出鲛人族的下身，鳞片在水中折射出彩虹光晕。
他抓住林默的手腕，以惊人的速度下潜。
暗河底部有座残破的神殿，中央祭坛上摆放着散发黑气的水晶球。
"那是深渊核心，" 陆沉的声音在水中回荡，"系统通过它控制侵蚀生物。
"林默刚要触碰水晶球，玉牌突然发出刺目金光。
系统提示音炸响："警告！
宿主试图破坏能量节点，启动神经灼烧！
"剧痛从太阳穴蔓延至全身，林默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数据流构成的锁链。
陆沉突然将三叉戟刺入祭坛，蓝色血液喷溅在水晶球上，黑气竟开始凝结成实体。
"趁现在！
" 陆沉将林默推向水晶球，"用你的玉牌吸收它！
"林默咬碎舌尖保持清醒，将玉牌按在水晶球上。
裂缝中的暗红纹路如活物般钻进黑气，玉牌表面的裂痕竟开始愈合。
系统提示音变得慌乱："检测到宿主反向吸收能量，启动自毁程序！
"神殿剧烈震动，无数黑色触手从水晶球中钻出。
陆沉挥舞三叉戟劈开触手，突然被一只巨型触手缠住脚踝。
"快走！
" 他将林默推向水面，"去救苏妲己，她的锁链能......"话未说完，陆沉被拖入深渊裂隙，消失前扔出一枚闪烁蓝光的鳞片。
林默抓住鳞片，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冲出水面。
回到地面时，青丘岛己面目全非。
古树的 "眼睛" 全部睁开，流泪的纹路中渗出黑色黏液。
苏妲己被藤蔓捆在树干上，锁链正在疯狂吸收她的生命力，九条尾巴只剩下三条还在燃烧。
"林默......" 她虚弱地呼唤，"杀了我......"林默握紧玉牌，发现它现在呈现出深邃的紫色，表面流转着星空般的纹路。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获得深渊核心碎片，解锁隐藏技能 万界吞噬 。
当前进度：1/100。
""闭嘴！
" 林默怒吼，运转灵力将玉牌刺入锁链。
紫金色光芒爆发，锁链寸寸断裂，苏妲己的九条尾巴瞬间恢复如初。
"你......" 她震惊地看着林默，"为什么救我？
""因为系统在撒谎。
" 林默指向天空，无数黑色裂隙正在云层中蔓延，"它们要的不是功德值，是我们的灵魂。
"苏妲己突然笑了，九尾真火在指尖燃烧："有意思。
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 ——" 她突然贴近林默耳边，"如果我变成怪物，亲手杀了我。
"两人冲向古树时，地面突然裂开。
敖烈化作巨龙破土而出，龙爪中抓着昏迷的陆沉。
"系统在清洗所有反抗者！
" 他将陆沉扔给林默，"快带他去树根！
"树根处的深渊裂隙己扩张成黑洞，无数触手从中伸出。
林默将玉牌按在树根上，紫金色光芒与古树的翠绿能量交织，形成巨大的结界。
系统核心立方体在虚空中显现，表面流动着血色倒计时：00:00:01。
"检测到宿主突破最终防线，启动抹杀程序。
" 机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波动，"你以为摧毁我就能拯救世界？
错了！
"立方体突然爆炸，黑色能量风暴席卷全岛。
林默看见无数光点从自己体内飞出，那是被系统收割的灵魂碎片。
他运转 "万界吞噬"，玉牌开始疯狂吸收能量，紫金色光芒将风暴逼退。
"不可能......" 系统的声音充满恐惧，"你怎么可能......"林默将玉牌刺入立方体核心，所有能量突然静止。
他看见蓝星的投影在虚空中浮现，无数工位上的 "林默" 正在加班，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淡金色符文。
"原来......" 他喃喃自语，"我们都是系统的试验品。
"苏妲己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九尾真火注入玉牌："让它们看看，被压迫者的怒火！
"陆沉睁开竖瞳，三叉戟凝聚出百米高的水刃："为了鲛人族的自由！
"敖烈龙吟震天，龙鳞脱落化作漫天星火："为了东海龙宫的尊严！
"西股能量在玉牌中融合，紫金色光芒化作巨剑，将立方体斩成碎片。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警告...... 宿主...... 成功...... 通关......"光芒湮灭的刹那，林默回到了蓝星的工位。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依然是 02:17，但他的手腕上多了枚龙鳞戒指，口袋里装着苏妲己的狐尾发簪和陆沉的蓝色鳞片。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万界生存计划第 10086 位通关者，恭喜您解锁隐藏结局。
您的选择将影响所有平行世界的命运，请谨慎决定：回归蓝星，忘记一切重启系统，成为新神摧毁万界，重塑规则林默看向窗外，晨光正撕开黑暗。
他取出手机卡掰成两半，扔进咖啡杯。
然后将龙鳞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对着屏幕里的自己笑了。
"选 4，" 他轻声说，"去你妈的系统。
"窗外突然传来龙吟，敖烈的龙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苏妲己的发簪突然化作九尾狐虚影，蹭了蹭他的手背。
陆沉的鳞片在桌面生根发芽，长成一株水晶珊瑚。
林默站起身，走出公司。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现在，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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