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蛋了!”
张胖子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默念了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甘心,现在可是中国是数百年来最好的时代。
东风31横穿万里!六代机划破天空!哪吒2魔童闹海剑指影史第一!DeepSeek、manus 横扫漂亮国AI!收回了香港、澳门,有生之年有可能也能收回宝岛,他要见证历史的一刻。
数个画面在张国庆眼前一晃而过,身体控制不住往后摔倒,汩汩的鲜血顺着大腿,如水龙头般流出。
一只豆大的苍蝇,像是闻到味道,“嗡嗡嗡”飞到他的鼻梁之上。
菜市场炸锅了,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光头把胖子给杀了!”
“为啥?”
“肯定是抢生意!”
“都是卖猪肉的!”
“快打120!”
胖子己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身体无意识的抽搐。
回不去的故乡,扎不下根的异乡,一股执念从脑中飞出飘向远方!
……“哎!
有没人么?
救命!”
玉米地大坑底部,脸型酷似张胖子一年轻人,穿着八十年代的粗布穿着,缓缓醒了过来,心中抱着一丝希望向西周呼救。
这两年的中药半夏行情不错,前天队上的宝强,运气好挖到了几窝,卖了18块钱。
当时村小学的老师一个月工资才100来块。
宝强去集上割了二斤肥肉,花了8块钱。
他嘴上咬了根《金丝猴》香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中间,一刀一刀的切肉,烟熏得他不得不嘴巴左右倒下烟嘴,跟每个来屋里看热闹的村民,热情的谝闲传。
切条切丁,白的肥肉、红的瘦肉,往锅里一倒,加上盐子、醋、辣子,美美拦成了臊子,“嗯”香气传遍左邻右舍!
裤带扯面加上些红肉臊子、灰灰菜,“哈!”
口水都会流下来。
灰灰菜叶面绿,叶背及根茎紫红,喜长在粪堆上面。
宝强挣钱的消息不到一天,传遍了全村七个小队。
接连几天,全村的大人小孩子全部出动挖半夏。
靠山吃山,挖不到半夏,挖些黄芪、柴胡回来也行!
有锄头的拿上锄头、有铁锹拿上铁锹到处挖半夏!
听爸说,中越还在打仗,半夏用来做麻醉药。
半夏这种药材长在玉米地里,山上也有。
张国庆见过它的枝叶,果实跟拇指大小的洋芋蛋差不多。
嗖、嗖的凉气渗进被窝。
“庆娃、庆娃!
赶紧去啊。”
爸一掀开被子,满是老茧的大手“啪”的一下打在屁股上。
昨晚老两口就跟儿子交待,说好了一大早让他去挖半夏,这都叫了三次了!“你看彩霞早就去了!
你该懒怂!”
爸不停的催促,他一会还得给地里拉粪。
“呜嗯啊!”
张国庆伸了个懒腰坐起,瞥了眼土炕最里面,果然妹妹彩霞被子早己折好,人己经出发。
极不情愿起身,胡乱穿上衣服鞋子,去牲口房拿了小锄头和条尼龙口袋,朝村外走几步歇一下磨蹭离去。
脸都没洗,农村人哪有那么讲究!
“急个球!
早去的露水大得很!”
张国庆跟着别人的尾巴东一块地西一块地的乱跑。
不出所料,一无所获,就他这懒怂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跑出两三里地,找到第三片玉米地时,老天有眼,他看到了一簇极像半夏的叶子。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眼前只是个小坑,只见国庆轻轻一跃。
“唉哟!”
那知一脚踏空,掉进了个坑底。
昨夜下了场雨,地里土壤松软湿滑,本来一个走径不到一米的坑口。
在张国庆右脚接触的一刹那,坑边的土迅速蹋了下来,情急之间伸手支抓离他最近的玉米杆。
玉米杆连根到手,跟着国庆一起跌落坑底,双腿一痛晕了过去。
“我这是穿越了么?”
他不敢置信的左右张望,还是与以前一样,右脚崴了痛得用不上力。
坑上窄下宽有3米来深,张国庆可不敢去挖,泥土松软一不小心别把自个给埋了。
地上很潮湿不适合久坐,吃力撑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巴,把尼龙袋垫在屁股下。
今天是个阴天,估计现在快有8点多了,太阳还没有出来。
国庆一大早就跑了出来,连饭都没有吃,这个时候肚子己“咕咕”叫起来。
身边有几条细红色蚯蚓扭来扭去的爬行,张国庆生怕这东西钻进屁股弹子。
两三条白胖的毛毛虫,这家伙等到麦子挂浆的时候,钻出土壤,变成飞蛾,就会来祸害庄稼。
裤档一凉,低头去看,裤档一条半尺长的口子,“艹!”
梅川内酷、铃儿响叮铛!
国庆的上衣的确是白衬衣,领口发黑,裤子军绿色,腰带是根红布条,脚蹬黑条绒千层底布鞋。
这一身行头算是张国庆最体面的衣服,至于新衣服,过年才会买!
要是再敢乱动,裤子会变成裙子。
随手一摸,跟35年前一样,屁股后面有硬东西咯着。
轻轻用力一掰,拿到眼前,一小块碎木屑,上面还有些红油漆。
试着呼叫了几声,无人回应。
村民看到地里那么多的脚印,一般不会再来,人都会相信好的东西就在前面。
“等等吧!”
张国庆神情沮丧,那个时代可没有手机,书、报刊、杂志更是奢侈品!
不记得是谁将他救出去,当时头昏脑涨实在记不清。
前世的他在家混了两年,结了婚就出门打工,搞建筑、摆地摊为了生活忙忙碌碌。
既然又穿回18岁,张国庆打定主意,混个十几年,去和二马做朋友,躺平走向人生巅峰!
夏末秋初时值中午,坑底竟有些阴冷,张国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双眼皮开始打颤,头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身体也不由的打起摆子。
就在他快撑不住时,隐约间听到了脚步声。
张国庆登时心中一喜,“来人啊,救命啊!”
声音虽有些嘶哑,在空旷的原野上风一吹,也没传出多远。
张国庆生怕来人听不到,用尽全力呼救,半天没有水喝喉咙干得很,声音还是传不远。
姚秀芬西十余岁风韵犹存,眼看着中午娃吃过饭上了学。
想着娃正在长身体,来自家玉米地摘点条豆角,回去用水煮熟,再拌上盐、醋、油辣子,给娃夹馍吃。
她的丈夫张二奎,是个猎人,几人去打野猪,枪走了火,人就没回来!
这几年她带着亚卓、亚萍过日子,媒人给说了几个对象,男方丑要么丑或太懒没本事。
连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有本事的人谁敢接手!
她快走到自家的玉米地,猛然间听到有人声呼救。
“谁哩嘅?”
她壮着胆子试探着问。
“快来人,救命啊!”
姚秀芬一皱眉,玉米地被人踩得到处是脚印,她心里咒骂,“挨球的,为了挖点半夏,把地糟蹋成这个样子!”
听到男声,她先是犹豫了片刻,这要是个色狼,那可怎么办?
秀芬不敢上前,“你到底是谁?
在我家地里干啥哩?”
“姨,我,国庆,掉坑里了,快来救救我!”
“是庆娃?
哦,好好!”
秀芬放下心来,小跑到坑前。
玉米叶子刮到脸上,火辣辣的。
秀芬一眼看清了坑底的国庆,半开玩笑,“呵呵,庆娃下头有没有半夏?”
看到有人过来,张国庆才静下心来,眼巴巴盯着姚秀芬。
“姨,再别笑我了,能不能快把我拉上去!”
秀芬“咯咯”笑得更大声了,左右看看自己就挎了菜篮子出来,坑那么深手不知道勾不勾不到,庄户人可舍不得拔棵玉米,这可咋办?
她一狠心,把篮子往一边一放,俯下身子,爬在坑边伸出右手。
张国庆先将锄头扔到坑另一边,然后将尼龙袋揉成一团,向上抛去。
袋子一离开手迅速张开,又落回坑底,张国庆连扔两次,都没扔上去。
“往里头装点土!”
姚秀芬提醒。
“哦!”
果然,装了点土,国庆甩了两圈,袋子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坑外。
张国庆一咬牙,助跑一两步瞅准姚秀芬的手冲了过来。
两手一汇合,张国庆手脚并用,身体向上攀爬。
秀芬咬着牙,这小子真沉,手被捏得没了血色,眼看张国庆的手己摸到坑边。
“唉哟!”
这时秀芬身下的土塌了下去,人也跟着滑了下来。
身体跟土一下糊到张国庆的脸上身上。
国庆眼前一黑,来不及闭嘴。
又跌回去坑底,先“呸、呸!”
吐出口中的泥土。
坑本来就不深,一下就到坑底,姚秀芬没有受伤。
眼看着土埋在庆娃腿上,她“呵呵”笑着伸手去拔土,身体一下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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