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扑的就是现在缩在角落里这个叫玉哥儿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干的,但是沈易一想起昨晚原主的种种粗暴行为,就觉得实在是禽兽不如,也怪不得人家玉哥儿会用烛台敲他脑壳。
换他,他也敲。
“你……”沈易刚开口,玉哥儿就紧张地拿手里的烛台对着他,仿佛只要沈易敢靠近他,他就会用烛台砸死沈易。
“对,对不起。
昨晚是我太滚蛋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真的。”
沈易望着玉哥儿那双小鹿眼,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玉哥儿听了这话儿,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毕竟他昨晚还是那副吓人的样子,和现在一点儿也不像。
玉哥儿没回答他的话,依旧迟疑地拿烛台对着他。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沈易决定慢慢来,这事儿急不来,想要获得玉哥儿的信任,他得用行动来证明。
“咕噜噜……”玉哥儿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饥饿的咕噜声,沈易下意识地看向玉哥儿肚子。
玉哥儿察觉到他的视线,小脸上一阵羞红,用手捂住肚子,就好像用手捂住,肚子就不会叫了一样。
沈易偷偷弯了下嘴角,心里莫名觉得玉哥儿好可爱,像个小孩子一样,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还怕别人听到。
“你再睡会儿,我去灶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说完便循着记忆,一路去了灶房。
沈家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西周是用泥巴和石头垒起来的院墙,小院不大,总共就三间屋子。
正对大门有一间稍微大点的屋子,就是堂屋。
堂屋一分为三,左边是二老的卧房,中间是堂屋,右边则是灶房。
正对院门左手边就是沈易住的屋子,右边那个屋子十分简陋,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一个棚子,用来堆放柴火的。
虽然有三个屋子,但是都破败不堪,屋子都是微微倾斜的,被人用几根粗木顶着,像是随时都会垮塌。
想来,这沈家搬去云溪县后,老家的房子便没再修缮过,现在看着真可谓是家徒西壁。
可尽管如此,沈易也没有气馁。
既来之,则安之。
他相信,凭借他的努力,一定可以把光景过好起来。
别人开局一只破碗,最后都能逆袭成功,他好歹还有个家,虽然这个家……有点……破。
沈易在灶房里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到了小半碗糙米,煮了一碗稀饭给玉哥儿端了过去。
“你先吃,我吃过了,吃完碗放着我回来洗,我一会儿出去一趟。”
“咕噜噜……”,沈易刚说完自己己经吃过了,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玉哥儿听到他肚子叫,睁着一双小鹿眼,看着他。
要死啊!
丢死人了,沈易红着脸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玉哥儿看着沈易这个样子,小鹿眼里第一次有了笑意。
家里断粮了。
还好现在是春天,山里应该有能吃的野菜,沈易背上在柴屋里找到的一只破背篓和一把生了锈的柴刀就上山了。
沈家住在村南边,位置有点偏,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沈易走了没一会儿,看到林子里有条山涧,便准备过去磨磨刀,磨锋利了一会儿好用些。
山涧边开着好大一片野生鸢尾花,白紫相间,很是好看。
沈易刚准备蹲下喝口水,忽然,旁边的草丛里一阵响动。
一只灰兔子突然窜了出来,沈易眼疾手快,一柴刀飞过去,正巧砸中了灰兔子的脊背骨。
那种重物砸到肉体上的闷响,让沈易有一瞬间的不适,就像当时他被车子撞飞后狠狠砸在地面的声音一样。
沈易甩甩脑袋,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甩掉。
他走过去,捡起草丛里的兔子,拿在手里掂了掂。
这灰兔子不怎么肥,但由于常年在山里头活动,肉质还是比较紧实的。
沈易查看的时候发现它的后腿有伤,像是被什么动物咬的,难怪这么容易就被他给逮到了。
这只灰兔子开了个好彩头,看来今天会有不错的收获。
沈易磨完刀把兔子丢进背篓,继续去找野菜。
沈易小时候父母双亡,他跟着奶奶一起在乡下生活,后来奶奶也走了,他便独自一人。
他跟着奶奶在乡下生活的那些年,每逢春天,奶奶都会带着他进山,采摘各种野菜,有时候采得多了吃不完,奶奶就会把这些野菜抹上盐,做成干菜,能保存好久。
冬天没菜吃的时候,就会拿出来一把,用开水泡发,拧干水份,切碎后炒着吃,沈易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比他后来吃的所有菜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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