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砚的血在容雪衣裙摆绽开的并蒂莲，遇风即燃。
裴照临的冰刺还钉在他肩头，可那双向来含霜的眼却第一次露出惊痛——沈清砚伤口涌出的不是血，而是与往生灯同源的幽蓝星砂。
"师兄...？
"容雪衣指尖发颤，雪狐少年突然咬破她手腕，将血抹在沈清砚眉心。
霎时间，整个地宫回荡起婴儿啼哭，浸泡在琉璃瓶中的婴孩竟睁开双眼，与容雪衣如出一辙的杏眸里，映出裴照临心口那道陈年剑伤。
楚昭然突然大笑："有趣！
原来我们裴公子，早十年就为师姐挨过刀？
"谢无欢的玉箫点地，三千琉璃瓶应声而碎。
漂浮的婴孩肚兜突然展开，露出背面以血绣的《合欢宗禁术图谱》。
容雪衣头痛欲裂，零碎记忆里浮现自己五岁时，曾用金针刺破沈清砚指尖，在婚书上按下血印。
"现在明白了？
"谢无欢拽开衣领，锁骨下赫然是与沈清砚相同的莲花烙，"当年你们一个剜骨刻字，一个滴血成契..."话音未落，裴照临的冰刺突然调转方向，刺穿自己心口。
蓝血喷涌中，容雪衣腕间冰镯骤亮，竟浮现出楚昭然眼尾被烧毁的咒纹。
"师姐看好了。
"楚昭然扯开衣襟，心口合欢花纹与冰镯纹路完美契合，"这可是你亲手给我种的蛊。
"地宫突然塌陷，众人坠入温泉秘境。
蒸腾雾气里，容雪衣看见裴照临脊背上的冰刺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刻字——全是她的生辰八字。
沈清砚的剑突然架在楚昭然颈间："你可知她当年为何独独给你种蛊？
"水雾弥漫间，容雪衣脚踝金铃无风自动。
雪狐少年潜入水中，狐尾缠上她小腿："主人，您当年用我内丹救活的，究竟是哪个师兄？
"往生灯残片突然暴起，将西人拖入记忆幻境。
容雪衣看见五岁的自己站在血泊中，左手牵着白衣染血的沈清砚，右手握着块刻"裴"字的脊骨。
而悬崖边跪着的少年裴照临，正用冰锥生生挑出自己情根！
"不要——！
"现实中的容雪衣猛地呕出口血，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冰晶。
裴照临徒手接住冰晶按入自己心口，整个人瞬间透明如琉璃："容雪衣，你当年选的...本来就是我。
"楚昭然突然捏碎腰间玉佩，无数血色咒纹爬上脖颈："巧了，师姐昨夜在我榻上，说的也是这句。
"温泉瞬间结冰，冰层下浮起七十二具水晶棺。
每具棺中都躺着与容雪衣容貌相似的少女，心口插着不同款式的发簪——最中央那具棺椁里，赫然是戴着裴照临骨簪的"她"！
谢无欢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容师妹，你猜这些替身里，哪个才是真正的...话音戛然而止。
容雪衣的护甲突然刺穿自己咽喉，鲜血喷在冰棺上竟显出地图——那分明是天音宗禁地的布局，而标注红点处，正摆着个与楚昭然怀中雪狐一模一样的银狐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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