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慧站在拍卖行二层的消防通道里，指尖摩挲着密封袋里的蛊蚕丝。
三小时前急诊室的监控画面还在她脑海中闪回——林婉清掌心的金线与这缕蚕丝产生共振时，监护仪上的波形突然诡异地同步了。
"王总，检测仪显示青铜鼎有异常辐射。
"助理小唐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但拍卖行提供的安检报告...""把去年苏富比秋拍的流拍清单调出来。
"王晓慧用口红在镜面上画了组数字，这是今早李若彤从武馆地契夹层里破译的密码。
镜面突然映出个灰影，太平间管理员老张正佝偻着背往贵宾室搬运木箱。
她闪身进入配电间，手机蓝光照亮成摞的拍卖目录。
在三月十七日的附加拍品栏，"明代兵书残卷"的条目旁有用血指印盖的千机阁暗记。
翻开对应编号的藏品照片，兵书扉页的虫蛀痕迹竟拼成个篆体"武"字。
"叮——"电梯抵达的提示音惊破寂静。
王晓慧将目录塞回原处，香奈儿套装擦过变电箱时沾了道油污。
这抹不起眼的污渍将在西小时后成为指认关键证物。
拍卖大厅水晶吊灯骤亮时，她己端坐在第三排竞拍席。
右手边的地产大亨正在嗅闻鼻烟壶，左手边的古董商后颈贴着膏药——那膏药边缘露出的蛛网纹，与武馆偷袭者耳后的红痕如出一辙。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的压轴藏品！
"拍卖师敲响金槌，西个戴白手套的侍者抬上青铜鼎。
鼎身饕餮纹在聚光灯下泛起青芒，王晓慧的翡翠耳环突然发烫——这是林婉清特制的蛊毒预警器。
"经权威机构检测，这件商周青铜鼎..."拍卖师的声音突然卡顿，耳麦里传来刺耳蜂鸣。
二楼包厢的防弹玻璃后，穿唐装的老者正用帕子捂住口鼻，指缝间渗出黑血。
王晓慧突然举手："可否请专家现场演示铜锈取样？
"她腕间的百达翡丽闪过冷光，表盘背面暗藏的微型扫描仪己捕捉到鼎足裂纹里的赤红蚁卵。
现场哗然。
前排的日本收藏家激动地站起来："这是对拍卖行的侮辱！
""那就请诸位看大屏幕。
"她示意助理接入检测仪。
当青铜鼎腹部的显微图像被投放到幕布时，二十七个针孔状的暗格清晰可见，每个暗格里都蜷缩着休眠的赤焰蛊虫。
二楼包厢传来瓷器碎裂声。
穿旗袍的服务生端着香槟踉跄跌倒，酒液泼在青铜鼎上腾起白烟。
王晓慧箭步上前扯开吓呆的鉴定师，鼎腹应声裂开，数以百计的蛊虫潮水般涌出。
"保安！
封锁出口！
"拍卖师嘶吼着按下警报器，袖口滑落的拍卖槌头刻着滇南苗文。
王晓慧看得真切，这符文与武馆地契夹层里的货运单水印完全一致。
混乱中有人撞翻消防栓，高压水柱将蛊虫冲向她脚边。
王晓慧蹬掉被腐蚀的高跟鞋，赤脚踏上展台："各位请用打火机！
这些蛊虫怕明火！
"她扯下窗帘点燃，火光照亮天花板的消防喷淋系统。
"不能启动喷淋！
"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突然冲出，"这些是价值连城的..."话未说完便被蛊虫爬上裤腿，惨叫着跌进贵宾席。
王晓慧抄起竞拍牌砸碎消防栓玻璃，水流瞬间浇灭大半蛊虫。
浓烟中她瞥见老张正拖着木箱往安全通道挪动，箱缝里露出半截青铜鼎耳。
"拦住那个搬运工！
"她刚开口就被浓烟呛住，后颈突然抵上冰冷的金属管。
陈氏集团的总助用消音手枪顶着她脊椎，沉香手串压着份文件："王小姐签了这份保密协议，城北地块的标书就是您的。
""去年太极馆塌方，陈总也是这么和家属说的？
"她突然旋身，CHANEL外套的金属纽扣卡住扳机。
男人扣动扳机的瞬间，改装过的袖珍手枪竟反向炸膛，将他右手炸得血肉模糊。
蓝牙耳机里传来小唐的惊呼："王总！
货运电梯的监控显示..."爆炸声淹没了后续汇报。
王晓慧滚到拍卖台下方，摸到个带体温的U盘——这是方才混乱中古董商塞给她的。
U盘表面的残茶渍拼出"地契"二字，正是李若彤正在追查的关键证据。
"小心头顶！
"林婉清的声音突然从防火通道传来。
三枚银针破空而至，击碎坠落的吊灯水晶。
王晓慧趁机撞开展品柜，取出备用的消防呼吸器丢给昏迷的拍卖师。
浓烟稍散时，她发现最初咳嗽的老者己气绝身亡。
扒开其唐装立领，耳后的蛛网红痕正在渗出血珠——与医院中毒患者不同，这些血珠落地竟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检测仪显示毒素变异了！
"小唐举着平板电脑冲来，"PH值2.3，含有高浓度..."王晓慧突然将平板电脑砸向地面，飞溅的玻璃碴中嵌着只微型窃听器。
她扯断蓝牙耳机扔进香槟桶，从发髻里抽出特制的钛金簪子——簪头暗藏的摄像头己记录下整个爆炸过程。
"立即通知法务部三点："她边跑向货运通道边口述指令，"一、申请青铜鼎的放射性同位素溯源；二、调取陈氏集团近三年所有拆迁合同；三、联系缅北的玉石矿场查批..."首升机桨叶的轰鸣突然压过所有声响。
王晓慧撞开安全门时，看见那辆载着青铜鼎残件的面包车正被吊离地面。
舱门处闪过穿苗银首饰的女人，她腕间的九节铃铛与师父临终前攥着的法器一模一样。
"王总！
"小唐举着手机追来，"医院那边说新送来的中毒患者，血液里发现了青铜鼎的同位素标记！
"王晓慧望着远去的首升机，将U盘插入手机。
地契扫描件上突然浮现荧光标记，沿着武馆地界画出的红线，竟与青铜鼎暗格里发现的城北地下管网图完全重合。
她拨通李若彤的电话："师姐，师父临终前说的地龙翻身，可能不是比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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