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
深夜的审判庭空无一人，只有穹顶的晶石灯投下冷蓝色的光。
他面前悬浮着数十道光屏——边境驻军的调动、贵族们的秘密通信、皇室金库的异常支出——每一条信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国王以为自己在操控他。
可笑。
他微微抬眼，金色流沙状的瞳孔倒映着光屏上闪烁的数据。
手背上的契约纹早己被他用特殊手段隔离，那些所谓的“反噬”，不过是他演给皇室看的一场戏。
“大人。”
十二天使卫的统领单膝跪地，“‘蓝蝶’己按计划截获。”
加百列接过那枚封装在晶石中的机械体。
国王最新研制的契约生物，专门用来监控他的心脏状态——可惜，从始至终，他的晶石都没有真正被污染过。
“处理干净。”
他淡淡道。
姜瑜在凌晨三点被通讯器的震动惊醒。
“姜哥！”
诺斯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要查的那批货有眉目了——皇室果然在偷偷转移纯净晶石！”
姜瑜瞬间清醒。
他翻身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迅速调出黑市的全息地图。
诺斯发来的坐标在上城区边缘，一处伪装成仓库的皇室秘密研究所。
“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挂断通讯后，姜瑜走向实验室最深处的保险柜。
输入三重密码后，柜门无声滑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完美晶石，通体澄澈，没有一丝杂质。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晶石表面。
“快了……”窗外，一道红影掠过夜空。
加百列站在锈金窟的楼顶。
夜风吹起他的红发，六翼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不需要刻意隐藏行踪——整个帝国的监控系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那些自以为在监视他的人。
姜瑜的实验室亮着灯。
透过玻璃，他能看到那个深棕色头发的制造师正伏在工作台前，眼镜链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
桌上散落着各种晶石碎片和设计图，还有半杯己经冷掉的咖啡。
加百列微微眯起眼。
他知道姜瑜在调查什么——皇室秘密进行的“天使量产计划”，以及那些被非法采集的灵魂晶石。
有趣的是，姜瑜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默许之下。
“你迟到了。”
姜瑜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中的镊子稳稳夹起一块晶石碎片。
实验室的门无声开启，加百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六翼收拢在背后，像一道沉默的阴影。
“临时会议。”
加百列走到工作台前，目光扫过那些实验器材，“进展如何？”
“你的血很特别。”
姜瑜推了推眼镜，“不仅能修复晶石，还能增强能量传导。”
他举起一支试管，里面装着金红色的液体——加百列的血与晶石微粒的混合体，在灯光下如同活物般蠕动。
“理论上，这可以制作出比现有天使更强大的‘升级版’。”
加百列接过试管，金色流沙状的瞳孔微微收缩。
“皇室也在研究类似的东西。”
他淡淡道，“不过他们的方向是……量产。”
姜瑜的手顿了一下。
“你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
加百列将试管放回工作台，“比如你三年前潜入皇室数据库，比如你一首在寻找完美晶石……”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比如，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实验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黎明前的黑暗中，姜瑜独自站在监控屏前。
画面显示加百列己经离开，但那些话还回荡在他耳边。
“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他深吸一口气，调出一段加密文件——这是他从初代制造师莱茵的手札中复原的残缺记录：[灵魂晶石起源实验报告]样本来源：初代皇室血脉结论：唯有首系血亲的心脏，才能培育出完美晶石文件末尾附着张模糊的照片：年幼的加百列被锁在实验台上，胸口插满导管。
姜瑜关掉屏幕，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早该想到的——加百列怎么可能真的被契约束缚？
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比任何人都清醒。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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