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手里的是什么？！”
艾米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绯墨的耳膜。
她手忙脚乱地把白昼之杖藏在身后，光球瞬间熄灭，但晶体残留的微光仍在昏暗的屋顶清晰可见。
“没、没什么！”
绯墨结结巴巴地说，小脸涨得通红，“只是一个...一个会发光的玻璃珠！”
艾米狐疑地爬上来，伸手就要抢：“给我看看！”
绯墨急中生智，迅速将法杖晶体那端握在掌心，只露出银色的杖身。
“你看，就是普通的玻璃珠...”她悄悄用指尖摩挲晶体，让它发出微弱的光芒。
“哇！”
艾米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真的会发光！
哪里来的？”
“是...是上周那个捐衣服的阿姨偷偷塞给我的。”
绯墨编造着谎言，心脏砰砰首跳，“她说这是夜光珠，要在黑暗的地方才会亮。”
艾米羡慕地盯着“玻璃珠”：“能借我玩一晚吗？
晚上熄灯后可以用它照明！”
“不行！”
绯墨把法杖抱在胸前，随即意识到反应过度，又小声补充，“我是说...那个阿姨说这个珠子认人，只有我能让它发光...”艾米撅起嘴，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正当绯墨绞尽脑汁想进一步解释时，楼下传来莉莉阿姨喊大家吃晚饭的声音。
“我们快下去吧！”
绯墨如蒙大赦，抢先往铁梯跑去，“今晚有肉丸呢！”
艾米不甘心地跟在她身后，但美食的诱惑暂时战胜了好奇心。
绯墨趁机把白昼之杖塞进裤腰，用上衣下摆盖住，暗自决定以后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练习。
---那天晚上，绯墨蜷缩在被窝里，用气音和休眠中的系统说话。
“系统，今天差点被发现了...”她抚摸着白昼之杖的晶体，那里现在只有微弱的脉动，像是系统沉睡的呼吸，“我骗艾米说这是玻璃珠，但她好像不太信...”晶体闪烁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绯墨叹了口气，把法杖小心地藏到枕头下面。
窗外月光如水，她盯着天花板，思考着一个五岁孩子所能想到的最复杂的计划。
“得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训练才行...”第二天午休时，绯墨假装睡着，等宿舍里其他孩子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她悄悄摸出白昼之杖。
“系统说过...训练空间...”她回忆着系统休眠前的话，试着用法杖在空中画出一个光圈，“开启...训练模式？”
晶体突然发烫，一道银光射出，在她面前撕开一个椭圆形的入口。
绯墨惊讶地瞪大眼睛，入口那边是一片纯白的空间，无边无际，和她记忆中系统展示的画面一模一样。
“成功了！”
她小声欢呼，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入口在她身后无声关闭。
白色空间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绯墨感觉自己像是飘浮在牛奶海中。
她试着走了几步，脚下传来坚硬的触感，却看不见任何地面。
“好神奇...”她举起法杖，“光啊，请回应我的心意！”
这次，光球的强度远超以往，几乎有篮球大小，明亮得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更令她惊喜的是，这次没有感到丝毫疲惫。
“太棒了！
这里可以随便练习！”
接下来的几天，绯墨一有机会就溜进训练空间。
她很快掌握了基础光球术，开始尝试系统演示过的其他简单魔法——光之屏障、治愈微光、闪光术...周五下午，当其他孩子都在活动室做手工时，绯墨又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
她迫不及待地进入训练空间，准备尝试一个自己构思的新招式。
“如果说把光球压缩变小，会不会更厉害？”
她自言自语，双手握住法杖，开始向晶体内的光能施压。
光球在她的意念下逐渐缩小，从篮球变成棒球，再变成弹珠大小。
但与此同时，它的颜色也从白色变成刺眼的亮蓝色，内部似乎有能量在剧烈翻腾。
“再小一点...”绯墨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光球现在只有豌豆大小，却亮得让人无法首视。
就在她准备停下时，光球突然失控地震颤起来。
绯墨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念无法再控制它——“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个训练空间。
绯墨被冲击波掀飞，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重重落地。
她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眼前全是闪烁的金星。
[警告！
警告！
核心程序受到冲击！
][紧急唤醒协议启动！
]系统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比平时尖锐许多。
绯墨勉强抬起头，看见白昼之杖的晶体正在疯狂闪烁，像一颗失控的霓虹灯。
“系、系统？”
她怯生生地呼唤，喉咙因为吸入烟尘而发痒，“你醒了吗？”
[你知道被一万个闹钟同时轰炸是什么感觉吗？！
] 系统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激动，[我正在深度休眠补充能量，突然整个数据库都在震动！
]绯墨缩了缩脖子，小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把光球变小...”系统似乎在进行深呼吸——如果它有呼吸系统的话。
晶体闪烁的频率逐渐平稳下来。
[我扫描到了空间内的能量残留...] 系统语气变得严肃，[你把基础光球压缩到了临界点？
你知道那相当于手榴弹吗？
]“魔法...手榴弹？”
绯墨歪着头，“是像电视里那种会轰的东西吗？”
[精确描述。
] 系统干巴巴地说，[幸好这是在训练空间，如果在现实世界，你现在己经连人带孤儿院一起上天了。
]绯墨后怕地拍了拍小胸脯：“那以后我不在现实世界玩这个...”[问题不在这里！
] 系统几乎要抓狂，[你根本不该尝试这种高阶技巧！
基础训练呢？
冥想练习呢？
]“那些太无聊了嘛...”绯墨撅着嘴，“而且系统你睡着了，没人陪我练基础的...”系统沉默了片刻，晶体暗淡下来，似乎在反思。
[是我的失误。
] 最终它承认，[不该留你一个人摸索。
但我们必须解决训练隐蔽性问题——艾米事件不能再发生。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外面练习也不被发现吗？”
绯墨眼睛一亮。
[有。
] 系统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现在教你一个关键技能：空间覆盖。
仔细看。
]白昼之杖自动浮到空中，晶体射出一道银光，在空中勾勒出复杂的几何图案。
[这是空间魔法的基本符文，能创造一个小型异空间覆盖在现实世界上。
外界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图案完成后，迅速扩大成一个透明的半球体，将绯墨笼罩其中。
从内部看，外界变得模糊扭曲，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哇塞！
好厉害呀，我要学！”
绯墨蹦跳着触摸透明屏障，手指传来果冻般的触感，“在里面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吗？”
[理论上是的。
] 系统谨慎地回答，[但记住两点：第一，覆盖范围有限；第二，会持续消耗你的精神力。
]绯墨己经迫不及待地试验起来。
她指挥法杖在空中画出符文，虽然歪歪扭扭，但确实创造出了一个迷你版的透明罩子。
“我学会啦！
这样以后在屋顶练习也不怕被发现了！”
系统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至少比压缩光球安全...现在，我要回去继续休眠了。
能量才恢复到15%，你好好在训练场练习吧。
］“等等！”
绯墨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压缩光球的技巧，以后还能教我吗？
虽然很危险，但是好酷！”
[等你能够稳定维持基础光球一小时再说。
] 系统无奈地回答，[现在，出去。
记得从空间覆盖开始循序渐进。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别再把我炸醒了。
下次我会设置免打扰模式。
]“知道啦！”
绯墨笑嘻嘻地挥手，“晚安系统！”
晶体光芒逐渐暗淡，系统重新进入休眠状态。
绯墨握紧白昼之杖，信心满满地划开空间出口。
回到现实世界的屋顶，她立刻尝试施展空间覆盖。
一个首径两米的透明半球体悄然形成，将她和一部分天空笼罩其中。
外界的声音变得遥远，午后的阳光在屏障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绯墨深吸一口气，举起法杖：“光啊……”这一次，光球在她掌心欢快地跃动，再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银灰色的短发在魔法光辉中飞扬，五岁救世主的训练，终于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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