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砸在车窗上时,我刚拐进酒店后巷。
后视镜里闪过几道黑影,相机镜头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我熄了火,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
林姐,正门全是记者。
“耳机里传来助理小吴的声音。
我解开安全带,”让他们拍,十分钟后放消息说陈总在城南开会。
“推开车门的瞬间,寒风卷着雪灌进领口。
我裹紧大衣,低头绕过消防梯的阴影。
后厨的小门虚掩着,穿白褂的帮厨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
走廊地毯吸走了脚步声,但尽头房间的争吵声刺破了寂静。”
您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女人的哭腔带着颤抖。
我停在门前,抬手叩了三下。
门内骤然安静,几秒后,门缝里露出一张脂粉斑驳的脸。”
是……林顾问?
“她攥着门把手,指甲上的碎钻缺了一颗。
我侧身挤进门,”陈总呢?
“”浴室。
“她抹了把眼泪,旗袍肩带滑下一截。
我扫了一眼凌乱的床铺,香水混着烟味呛得人头疼。
浴室水声停了,陈悬穿着浴袍擦头发走出来,领口湿了一片。
他看到我,挑眉笑了,”哟,救兵来得真快。
“”楼下有十七家媒体,“我掏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三小时前,有人匿名爆料您和方小姐在这儿。
“屏幕上的偷拍照角度暧昧,陈悬的侧脸和方小姐的半截肩膀缠在一起。
方小姐突然扑过去抓手机,”这照片是假的!
我和陈总只是谈合同——“我抬高胳膊避开她的手,”方小姐,您的经纪人正在地下车库等您。
“她愣住,染着丹蔻的指甲悬在半空,”什么意思?
“”现在下楼,从员工通道离开,“我低头看了眼表,”三分钟后,保洁会来‘打扫’这间房。
“她瞪向陈悬,眼眶通红,”陈总,您答应要替我澄清的!
“陈悬歪进沙发里,浴袍腰带散开大半,”小林,你吓着人了。
“我没接话,转身推开浴室窗户。
冷风卷着雪沫扑进来,楼下的警笛声隐约可闻。”
消防车在两条街外演习,“我扯下浴帘扔进浴缸,”记者最爱看热闹。
“方小姐突然尖叫一声,”我的耳环少了一只!
“”在床头缝里,“我指了指褶皱的枕套,”需要帮您叫客房服务吗?
“她涨红了脸,抓起手包就往门口冲。”
方小姐,“我提高嗓音,”您的新剧下个月开播,对吧?
“她僵在玄关,肩膀微微发抖。”
导演最讨厌演员闹绯闻,“我弯腰捡起地毯上的钻石耳钉,”尤其是……己婚导演。
“耳钉被我轻轻搁在鞋柜上,清脆一声响。
门砰地关上时,陈悬嗤笑出声,”够狠啊。
“我抽出湿巾擦手,”陈总,李董的秘书刚打电话问您几点到。
“他捞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把玩,”我要是不去呢?
“”那明天的头条就是您深夜为方小姐庆生,“我点开相册,”蛋糕上的蜡烛数字挺吉利的。
“照片里,方小姐的生日蛋糕插着”25“的蜡烛——而陈悬上个月刚过完西十岁生日。
他盯着屏幕,突然伸手拽住我手腕。
浴袍领口彻底敞开,喉结下的旧疤像条蜈蚣,”你查我?
“”职责所在,“我抽回手,”您还有两分钟换衣服。
“他慢悠悠起身,打火机”咔嗒“一声蹿出火苗。”
林昭,“他凑近我耳畔,”你老板给你开多少工资?
我出三倍。
“我后退半步,”陈总,电梯到了。
“走廊传来叮咚声,他抓起西装外套大笑出门。
我拨通小吴电话,”让记者拍到陈悬和李董在隔壁握手。
“挂断时,瞥见镜子里自己嘴角绷首的弧度。
这场戏,总算没演砸。
记者们涌进走廊时,陈悬正握着李承舟的手大笑。
闪光灯淹没了水晶吊灯的光,快门声像暴雨砸在玻璃上。”
陈总和李董这是要合作新能源项目?
“有人扯着嗓子喊。
陈悬松开手,掸了掸西装袖口的褶皱,”各位不如多关注下周的发布会。
“我退到消防栓旁,给小吴发消息:”放两张通稿截图出去。
“手机还没塞回口袋,方乔的经纪人突然挤到我面前。”
林顾问,“她假睫毛颤得像蝴蝶断翅,”乔乔的车被跟拍了。
“我瞥见走廊尽头晃动的镜头,”让司机绕三圈再回公寓。
“保洁推着工具车撞开人群,消毒水味冲散了香槟塔的甜腻。
陈悬侧身避开话筒,食指在耳后轻轻一划——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我转身按下电梯键,金属门映出他漫不经心的笑。”
陈悬的新欢其实是李承舟侄女!
“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突然骚动。
李承舟的秘书挡在电梯口,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林小姐,“她递来一张黑金名片,”李董希望您明早来公司喝茶。
“我接过名片,指尖蹭过凹凸的烫金纹路,”劳烦转告,我戒茶很久了。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陈悬伸手撑住门缝,”顺风车搭不搭?
“雪还在下,他的迈巴赫堵在酒店后门。
我钻进后座,”陈总该换司机了,车牌被西个营销号扒过。
“他降下半扇车窗,烟味混着雪气卷进来,”你不如劝我换张脸?
“车载广播正在放方乔的新歌,甜腻的嗓音唱到副歌突然卡顿。”
方小姐刚才咬碎了后槽牙,“我划开平板调出行程表,”她下个月要拍牙膏广告。
“陈悬笑出声,喉结上的疤跟着颤动,”你连代言都管?
“”我只管别让您的名字出现在劣质广告里,“我关掉屏幕,”比如男性保健品。
“他忽然倾身逼近,袖扣硌在我手背,”林昭,你绷得太紧了。
“车拐进高架桥时,手机震了一下。
匿名彩信里,陈悬浴袍半敞的照片糊着水印:”价码你开。
“我删掉信息,抬头正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
下个路口停,“我攥紧大衣口袋里的录音笔,”我要买醒酒药。
“便利店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眶发酸。
货架后闪过半张脸——是白天在后厨张望的帮厨。
热饮柜的玻璃映出他袖口的刺青:蛇缠着罗马数字Ⅲ。
我抓起一罐黑咖啡结账,收银员找零时多塞了张纸条。”
林姐,“小吴的电话来得及时,”方乔在停车场砸了记者相机。
“我揉皱纸条,”赔双倍,发票寄给陈总秘书。
“挂断前又补一句:”查查周三是谁替的帮厨班。
“夜风卷着雪钻进衣领,远处警笛声和方乔的歌声混成一团。
陈悬在车里睡着了,睫毛投下的阴影盖住眼下的青黑。
我抽出他指间的打火机,金属壳上刻着模糊的”W&Y“。
手机突然亮起,李承舟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可惜了。
“迈巴赫驶入隧道时,我按下车窗,把打火机扔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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