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手一抖,碗中的醒酒汤洒了几滴在衣摆上。
青丘山,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最深的秘密。
“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白砚轻轻摇着折扇,目光悠远:“三百年前,我也曾在青丘山修行。
那时你还是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总爱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陆离瞪大了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确实记得,小时候总有一位白衣少年会在月圆之夜来到青丘山顶,面对着月亮修炼。
那时的他还不能化形,只能远远地看着那道身影。
“原来是你!”
他惊呼出声,“那个总在月下修炼的白衣哥哥!”
白砚笑着点头:“没想到三百年过去,你都己经能化形了。”
他的目光落在小狐狸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上,“这块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吧?
"陆离下意识地摸了摸玉佩,这是他化形那日,娘亲手为他戴上的。
玉佩通体碧绿,上面刻着古老的狐族符文。
“这玉佩可不简单。”
白砚收起折扇,正色道,“它是青丘狐族的信物,只有嫡系血脉才能佩戴。
你娘将它给你,想必是希望你......”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砚神色一变,抬手一挥,院中的符箓无风自动,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有人来了。”
他压低声音,“而且是冲着你的气息来的。”
陆离感觉心跳加速,酒意全消。
他这才想起,自己偷溜下山时,娘亲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身份。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
白砚站起身,袖中滑出几枚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他低声嘱咐,“这院子有结界,他们进不来。”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白先生,深夜打扰了。
我们奉命搜查一只化形的狐妖,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白砚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向院门。
小狐狸躲在梅树后,透过枝叶的缝隙,看见门外站着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腰间佩剑,气势汹汹。
“几位官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白砚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首的男子抱拳道:“白先生,我们接到线报,说有一只化形的狐妖在城中出没。
方才在酒肆发现踪迹,一路追查至此......”白砚轻笑一声:“几位怕是找错地方了。
我这小院清净得很,除了我这个算命先生,就只有几株梅树作伴。”
男子还想说什么,白砚己经抬手掐诀。
院中的符箓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几个玄衣人脸色一变,连连后退。
“既然白先生这么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为首的男子抱拳行礼,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陆离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梅树后探出头来。
白砚转身看向他,月光下,白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看来,有人盯上你了。”
他轻声说,“这玉佩的气息太过特殊,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觉。”
陆离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娘亲才不让我下山......”白砚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拂过玉佩。
一道金光闪过,玉佩上的符文微微发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我暂时封印了它的气息。”
他说,“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你既然己经化形,就该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陆离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期待:“白先生,你能教我吗?”
白砚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你我同为青丘狐族,我理应照拂于你。
不过……”他话锋一转,“修行之路并不容易,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
陆离连忙点头,“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连自己的气息都控制不住。”
白砚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好,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习吧。
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得先从打扫院子开始。”
陆离愣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是,师父!”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院中的梅树上,给夏夜添上一抹静谧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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