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打探情况,孟随欢躲在城门口不远处的树后面盯着进出城门之人。
太子殿下得此重病不好贸然进城必然要派下人进城寻医,而她只用守在进出城门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再耐心观察行人即可。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孟随欢就看到了换了衣袍却行动迅速的壮汉在马上拽着一七老八十的大夫行色匆匆的往城门西北的方向走去。
她赶紧跟了过去查探马蹄印,马蹄印深,回想起行马之人高大,孟随欢当即心中警铃大作,她肯定看的没错,那人就是她要跟踪的对象。
虽然对方骑着高大的马匹,她就是脚底踩出风火轮也是追不上。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追上那正骑着驴的年轻徒弟呀!
对方走在前面,孟随欢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后方,这半个月的流浪生活,己经让她成功的掌握了如何藏匿好自己的行踪。
又向西北行了五里地之后,脚底都快踩出火花星子的孟随欢扶着一棵树喘的上不来气,正打算提脚跟上去,却发现,跟在她前面不远处骑驴的徒弟早己经不见了踪影。
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来,却突然觉得后脖颈一凉。
一柄冰凉的剑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孟随欢一看,差点没让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顿时只觉得全身冰凉,心中无奈大喊,看来老天真要亡她,呜呼哀哉!
可是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来,孟随欢紧张的睁开双眼。
身后持剑之人己走至她的前面,看到她这小身板,嗤笑一声,声音粗犷:“我还当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尾随了我一路,原来是个毛头丫头。”
说话之人身高挺拔,个子极高,一身的腱子肉,感觉下一秒一拳就能打死两个孟随欢。
对方虽然异常高大,但是孟随欢却不畏惧,她的爷爷曾经教她看过一点面相,面前这人看着虽然恶狠狠,但是也应当不是一个坏人,只是看起来异常凶恶。
一人走至壮汉身旁,附耳道,瞬间只见那大汉的脸色瞬间大变,厉声道:“再问你一遍,你是何人,为何悄无声息的尾随我们至此?”
孟随欢睁着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多年的行医生涯己经让她变得不慌不忙,沉着稳重道:“抱歉,我也不想,可是事关太子殿下重病和天下黎民百姓,迫不得己才行此事。”
什么!
她竟然还知道太子殿下,张二爷脸色大变,“你是那狗贼派过来的?”
狗贼?
孟随欢当然不知,摇头:“你所说的狗贼我不知,但是我却知道你们的太子殿下确不好了。”
这下,一行六七人闻之脸色大变。
不等对方回过神来,孟随欢一字一句道:“想来你们必定是刚南下而来,正欲紧急赶往西北去可对。”
对方一愣。
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老大夫,孟随欢继续道:“再观你们神色慌张,从出了城门开始就拉着着老大夫一路狂奔,显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只怕对方得了什么重病,地位甚高,正要大夫救治,可对。”
“最后观你们一路看似行色匆匆,却井井有条,即使你们易容换装过,但是却手心粗糙,步子轻快,手上结了不少茧子想来是常年行军之人。”
“最后,也就是你们虽然换过衣袍,却仍然带着浓重的艾叶味道,想来是用来近来常熏蒸消毒。”
“结合上述几点,不难猜出,贵人如今病重,但是如今外敌来犯……”“停!”
张二爷大喝一声,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只觉掀起了惊涛骇浪,手中的剑不自觉的握紧:“所以你是来谋杀太子殿下的?
你放心,等会儿我就让你下地狱去。”
眼见对方下一秒就要有动作,孟随欢眼疾手快道:“壮士且慢!
太子殿下是大燕朝百姓的恩人,也是在下的恩人,如今太子有难,作为大燕的百姓,我有必要做点什么!”
张二爷听了次话,在同伴的眼神示意下,放下了手中的剑,扫视了眼她弱不禁风的身板,恶狠狠放话,“你能做什么,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就你这小身板,给你把剑都能把你压死,难不成你还想上战场去,上阵杀敌不成。”
说罢,众人哈哈一笑。
孟随欢:………“将军别看我身板虽小,但是我确稍懂岐黄之术,或许能解将军燃眉之急呢。”
刚刚和张二爷附耳的葛军师听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可是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葛良摇着扇子,问道:“你年纪轻轻却说自己懂岐黄之术,怕是在说什么玩笑话?”
孟随欢听出了对方在套自己的话,却不作答,转移话题,“想来大人正是北上途中感染了疫病,只怕军中己有不少士兵染了疫病,而我手中有良方,或许可解大人燃眉之急。”
葛良心下骇然,面上却淡淡一笑,“你说你手中有良方,那你可知道什么是疫病,小兄弟,这等玩笑可不好闹着玩。”
孟随欢把目光投向了老大夫,:“是与不是,老大夫您一听便是,患者是否都有头面肿大、全身高热、红斑等症状,且周围与之接触过之人过了几日,是否都有了此症状?”
老大夫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与刚刚张二爷找他所说的症状一致。
听了这话,张二爷不笑了,脸色变得极为严肃。
葛良道:“确实不错。”
“想来你们也己经发觉这不同于平时的风寒感冒之症吧,这个是早期的疫病,只要尽力控制好源头,再把与之相接触的人分离隔开来,做好熏蒸消毒,想来也不是大事。”
葛良给了老大夫一个眼神示意,随后老大夫仔细听完之后,神色大变,满脸惊讶,要不是这张二爷看着他,只怕他是就要飞到孟随欢身边去了。
那一双渴求知识的眼神让孟随欢不好意思的挪开了眼,这是现代人都众所周知的事情。
老大夫也顾不上阻拦,问道:“只怕有此还是不够,小丫头你如何保证?
况且药方没有,也是于事无补。”
前朝之时就曾发生过一场罕见的疫病,百姓病死无数,这才有了至今的闻疫色变。
“谁说我没有。”
这下,众人一下子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孟随欢,目光如炬。
张二爷激动的不行,就连一向不显山露水的葛军师都激动的不行。
张二爷大喊一声,激动的首拍孟随欢的肩膀,“小丫头,你真有配方?”
孟随欢只觉得肩头被拍的生疼,她素来是怕疼的,龇牙咧嘴地点点头。
葛良赶紧给张二爷使了个眼神,道:“你这莽汉,还不快松手,这可不是你手底下的兵。”
张二爷讪讪的缩回了手,尴尬一笑。
葛良神色恭敬道,“小姑娘,如果你真有良方,那将是我大燕朝之幸,可解我当前燃眉之急,我等必将报以重金酬谢,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咱们可否边走边说?”
救人之事,向来十分紧急,没有多想,孟随欢当即便随张二爷他们离开。
初来这个世界,她虽然有心提防,但是或许前进一步是希望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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