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钱的时候想起我了？
以前我让你跟我走，你骂我什么，拜金，自私，不配当母亲？
现在知道金钱的力量了？
没有钱能救活你奶奶吗？
能帮你表弟请律师吗？”
兰慧茹一身迪奥，与周遭阴暗破旧的房屋仿佛不在同一图层。
她鄙夷地打量眼前穷酸的女儿许若涵，“啧啧，白瞎了你这张脸，长得这么像我，却没有我的半分聪慧。”
许若涵低头盯着地面，尽量保持麻木。
在联系兰慧茹之前，她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兰慧茹说什么就听什么，不能反驳，哪怕兰慧茹让她跪下，她也要照做。
她必须放下一切自尊，才能救在医院的奶奶，给拘留所里的表弟找律师。
“把头抬起来。”
兰慧茹不耐烦地喝道，“本来就一身寒酸，再垂头丧气，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她从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烟盒，从里面拈出一支细细的香烟，“啪”地点燃。
在狭窄的破房子里吞云吐雾，斜眼睨她，“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清楚成年人世界的规则吧？
价值交换，你为我做事，我给你好处。
我们各取所需。”
许若涵木然地看着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亲生母亲，细若蚊蝇地说：“……知道。”
兰慧茹翘起二郎腿：“算你幸运，现在恰好有一件事，你是最佳人选。
只要你答应了，你奶奶的病和表弟的律师费，包在我身上。”
许若涵毫不犹豫地说：“我答应。”
兰慧茹吃惊地上下打量她，两眼一眯，笑了：“你都不问问什么事吗？
不怕我把你卖了？”
许若涵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想看我的决心吗？
这就是我的决心。
我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
兰慧茹露出满意之色：“很好，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你知道巨鹿集团李伯华的小儿子李赫吧？
你得跟他联姻。”
“我吗？”
许若涵疑惑，原海集团是国民品牌，旗下的产品几乎包揽了衣食住行，这么有实力的大集团，想跟他们联姻的人应该如过江之鲫才对，这种好事什么时候也能轮到她了？
兰慧茹得意一笑：“他们是你继父公司的大客户，两边关系还可以。
你继父的公司有一项新技术，被原海集团看上了。
现在两家公司要合作开发一项新技术。
一方出技术，一方出钱。
但双方心里都没底，出技术的一方怕对方窃取核心技术，出钱的一方怕对方技术不过关，钱打水漂。
原海集团现任董事长李伯华提出，两集团联姻，以确保技术开发肥水不流外人田。”
许若涵皱眉：“沈叔叔没有女儿吗？”
沈浩铭是硕博科技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兰慧茹的现任丈夫，许若涵素未谋面的继父。
“他倒是有女儿，”兰慧茹把烟灰掸进花盆里，对沈浩铭的女儿嗤之以鼻，“大女儿与李赫差不多年纪，但这位大小姐一听说联姻，连夜为了爱情跑到新西兰了，要是把这种女人抓回来送过去，也不太现实，那不得把原海集团得罪得死死的。”
许若涵明白了，替嫁新娘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了：“你要我补她的缺，替她嫁过去？”
兰慧茹笑了：“聪明。
你要嫁的人是李家的二公子李赫。
算起来，李赫其实算是个私生子，他妈的名声也不好，但好歹是李家的种。
你就偷着乐吧，那个年轻人，啧啧，要能力有能力，要脸蛋有脸蛋，只是出身差了点。
要是我年轻个20岁，我自己就嫁了，哪轮得到你？”
许若涵本来就受够了兰慧茹的讥讽，忍不住反击一次：“你现在也很风骚，没准他很愿意娶你。”
兰慧茹冷冷地扫她一眼：“哼，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我当初要不是一时糊涂，嫁给你爸那个窝囊废，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你。
你总算有点用处了，至少不会让我太后悔生了你。
你交过男朋友吗？
上过床吗？”
许若涵不可思议地看着兰慧茹：“你怎么能问这些？
这是我的隐私！”
兰慧茹侮辱地，把烟吐到她的脸上：“从你要我钱那一刻，这些事就不再是你的隐私了。
你以为李家什么货色都要吗？
当然不是。
我们送过去的人代表着沈家的脸面，至少不能有病不能打胎，总而言之，清白之身。
你只有清清白白的，在我眼里才有价值，懂吗？”
许若涵呛得首咳嗽，在一片混沌的烟雾中，兰慧茹的脸变得像怪物一样扭曲而可怕。
她只能拼命压抑心中的愤怒，故作平静：“交、交往过一个，但没有到最后一步。”
兰慧茹挑挑眉，不知是惊喜还是嘲弄：“那就是说，你还是处喽？”
许若涵内心无比屈辱，她把头别到一边，轻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她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哭出来。
兰慧茹站起来，像宫里的嬷嬷一样，用审视的目光绕着她转了一圈，如同在冰柜前挑选猪肉：“你的身材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前凸后翘。
不过，你的腰太粗了，H型腰让人看着一点欲望也没有，必须要好好练练。
离订婚只有一个多月了，我得报个魔鬼训练班……”许若涵忍着兰慧茹对她的挑剔和评头论足，不断地给自己心里暗示：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能救奶奶和表弟，我什么都愿意做。
耳边突然传来“刷拉”一声，兰慧茹把窗帘拉上，命令她：“脱吧。”
许若涵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衣领：“干、干什么？”
兰慧茹说：“检查身体。
你最好不要有乱七八糟的纹身或者自残的疤痕。
我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里流行自残和抑郁症，把它当成一种潮流，你最好不要这么矫情，否则你也资格进入豪门。”
许若涵震惊又屈辱地瞪着她：“我没有！”
兰慧茹固执地冷哼：“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话，眼见为实。”
“你休想！”
许若涵杏眼圆瞪，她的长相虽然很可爱，但生起气来也很吓人。
兰慧茹狠狠地把烟头掐灭在花盆里，把名贵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伸手就要扒她的衣服。
许若涵往后退了两步，身后是一堵墙，退无可退，兰慧茹像疯子一样，扯她的衣服。
许若涵拼死抵抗，紧紧抓住衣领。
虽然许若涵年轻，但兰慧茹力气更大，手如同铁爪，死死抓住她的衣领。
许若涵见阵地马上要失手了，集中生智，一口咬在兰慧茹的手腕上。
兰慧茹吃痛，尖叫一声，瞬间放手，连退两步，凶狠地瞪着她。
两个女人气喘吁吁，头发散乱，许若涵的裙子是前面一排扣子，大部分的扣子都己经被扯掉了，连肩膀都露出来了。
她赶紧把滑下去的裙带拉上来，紧紧抓住衣领，用不容侵犯的倔强眼神回瞪兰慧茹。
母女俩像仇人一样对视，看不见的电流在空气中相遇，迸发出滋滋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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