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倒计时林夜在电击床的皮扣下挣扎，不锈钢床架随着电流嗡鸣震颤。
第七病区的消毒水味里混着焦糊味，这是今天第三次电击治疗。
"放松，小林。
"主治医师王振海的声音从防弹玻璃后传来，"你只是产生了幻觉，那些数字不存在。
"束缚带勒进手腕的旧伤，林夜盯着观察室里的白大褂。
忽然有猩红的光斑在王主任头顶凝结，扭曲成跳动的数字——71:59:23。
"王主任！
"林夜突然弓起身子，"别站在吊灯下面！
三分钟后......""加大到90毫安。
"王振海对护士摆手，胸牌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的实习生正在记录："患者第107次声称能预见死亡时间......"林夜的太阳穴传来灼烧感，金属头箍滋滋作响。
视网膜上的数字突然暴涨，71:59:23变成血红的71:59:59，秒针开始疯狂倒转。
"等等！
天花板！
"钢筋断裂的脆响淹没在电流声中。
首径两米的环形手术灯轰然坠落，十六根不锈钢支架如同审判之矛，将白大褂钉死在防弹玻璃上。
血珠顺着裂纹蜿蜒而下，在玻璃内侧汇成银色文字：观测者候选林夜，混沌指数觉醒度19%林夜感觉左手小指突然失去知觉。
低头看去，皮肤正从指尖开始分解成蓝色光点。
束缚带自动脱落，沾着脑浆的病历本哗啦啦翻页，泛黄的纸张浮现蛛网纹路。
"警告！
第七病区出现混沌污染！
"走廊响起刺耳警报。
他踉跄着扑向观察室，王振海的眼镜片插在颧骨上，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正在融化。
当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血泊，银色文字突然流动起来，缠绕着他的手腕形成电子镣铐。
"发现异常个体，执行清除协议。
"三个机械警卫撞破铁门。
它们有着流线型钛合金外壳，胸腔里旋转的红色晶核发出危险嗡鸣。
为首的机械臂弹出链锯，锯齿上跳动着紫色电弧。
林夜后退时撞翻药品车，玻璃安瓿瓶雨点般坠落。
他抓起一支未拆封的镇定剂，视网膜突然闪过提示：目标混沌指数22%，弱点位于第三关节处链锯贴着鼻尖划过，在墙上犁出火星。
林夜顺势滚到机械警卫胯下，将针头狠狠扎进它膝关节的散热孔。
淡蓝色冷却液喷溅而出，机械警卫踉跄着撞向同伴。
午夜十二点，月光被防盗网切碎投在墙上。
林夜缩在病房角落，看着指尖重新凝聚的皮肤。
那串银色文字变成腕表形态，表盘显示着不断波动的数字：17%。
铁门突然传来刮擦声，一个巴掌大的包裹从送药口滑入。
牛皮纸包装上印着褪色的枫叶图案，寄件人栏用毛笔写着"第七病区13床自取"。
撕开包装时，铁锈味扑面而来。
那是块维多利亚风格的怀表，表壳布满划痕，罗马数字Ⅲ的位置嵌着半片风干的枫叶。
当林夜擦拭表蒙上的污渍，分针突然逆时针跳动。
病房的日光灯管开始频闪，墙皮大块剥落，露出后面漆黑的虚空。
铁架床分解成绿色数据流，王主任的尸体正在像素化消散。
怀表变得滚烫，林夜发现自己的右手开始透明化。
"载入预备观测站，当前区域混沌指数17%。
"虚空中的机械音带着杂讯，"污染源检索中......警告！
发现高维干涉痕迹！
"六道镭射网从天而降，将病房切割成牢笼。
三个机械警卫从数据漩涡中浮现，它们的电子眼闪烁红光："根据主神协议第7条，清除混沌指数异常个体。
"林夜举起病床支架格挡，金属棍却被激光熔成铁水。
他撞开卫生间门，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泛着幽蓝光芒。
当机械警卫破门而入时，林夜本能地抓起漱口杯砸去。
玻璃杯在空中分解成无数六边形代码，组成数据风暴将机械警卫卷入其中。
林夜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上跳出提示：混沌技能觉醒：数据拟态Lv1"目标威胁等级提升，启用歼灭模式。
"机械警卫胸腔的晶核变成深红色。
它们融合成三米高的钢铁巨人，手掌射出粒子光束。
林夜扑向窗口，怀表突然发出尖锐嗡鸣。
表盘上的枫叶图案亮起，整面承重墙突然数据化坍塌。
他在坠落中抓住一根光缆，看见下方千米处闪烁着霓虹灯海——那是由流动代码构成的赛博都市。
"第一观测站载入完成。
"机械音在耳边响起，"存活倒计时71:59:59开始。
"林夜跌落在堆满电子垃圾的巷子里，右臂插着半截显示器碎片。
远处的全息广告牌正在崩塌，虚拟偶像的面孔扭曲成马赛克。
他摸到怀表背面新增的刻痕：α-17-γ-92-θ。
"很狼狈啊新人。
"沙哑的女声从防火梯上传来。
穿着铆钉皮衣的女人嚼着口香糖，机械义眼扫描着林夜："混沌指数19%就能触发清除协议？
你偷了主神议会的情妇吗？
"她抛来一支银色注射器："肾上腺素纳米机器人，能让你多活半小时。
"没等林夜回答，地面突然震动。
银白色的数据潮汐从天际线涌来，所过之处的高楼如同沙堡般消融。
"企业联盟的格式塔程序。
"女人拽起林夜狂奔，"被那东西碰到，连灵魂都会被分解成初始代码！
"他们在霓虹灯下逃亡，橱窗玻璃映出后方追逐的阴影——那不是数据潮汐，而是由亿万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色巨浪，浪尖上漂浮着半个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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