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追月还未完全醒来时,便被身上的疼痛沁出了薄汗。
睁开眼入眸是一片玄色,昨夜发生种种涌现,眼底一抹戾色毫不掩饰。
盛知骞感觉到身后动静,转身之际,自然是看到了云追月眼中神色。
帝王威严,让他可以肆意妄为,此刻却是有了几分顾虑。
“昨夜朕中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人己经处置了,朕也己经晋你为嫔位,就当对你的补偿。”
云追月所受至少两三个月才能痊愈,会不会落下病根也不好说,岂是一个晋位可以弥补的?
只是这话云追月终是没说出口,如今身在后宫,位份与宠爱是她所倚仗的,而这一切全部取决于眼前的男人。
福身谢恩,云追月没有再开口。
太医嘱咐,需用药三个月,药浴一个月,其中亦有几次针灸。
主要还是养着至少两个月不能侍寝。
盛知骞以感染恶疾为由免去了云追月每日请安,更是送来流水般赏赐,较为难得的是一株千年人参还有许多极品血燕。
“东西可送过去了?”
盛知骞手中的笔并未停下。
“皇上,奴才己经按照皇上的吩咐将赏赐送过去了。”
盛知骞点点头递给苏常安一个折子,“这是皇后拟好的新秀居所。
昨日事,不足为外人知晓,如今她位份也够了,如今承乾宫无人居住,你派人打点一下将她送到承乾宫去。”
苏常安跪身应是。
住所分配好后,众人忙碌了起来。
“这华清宫如今倒也热闹了起来。”
容季棠和慕清辞闻声行礼“婢妾见过华贵妃娘娘。”
“皇上后宫第一次选秀,看两位妹妹出落的跟花儿一样,本宫见了便感欢喜,别说是皇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下跪“婢妾不敢。”
林屏香示意身后两位嬷嬷走了出来“这两位是本宫刚入府时的教习嬷嬷,如今便跟了你们,好好学学。”
二人不敢多言,只能下跪谢恩,林屏香斜了眼,转身离去。
“娘娘,皇上今天中午去了宁嫔处。”
一双玉手轻碰香茗,随后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新秀入宫,皇上还是去了那贱人处,不过肚子里爬出个皇子才堪堪位于嫔位。”
昭仪虽为正西品是主位,亦是一到分水岭,妃位以上这才可接触六宫事宜,西妃可分管一二,真正能协理六宫的,起码要贵妃,至于皇贵妃除却追封至今无人,而仅次于皇后的夫人则是从未有过。
安襄亦一早便知晓皇帝要来蓼风轩,早早便备下。
在太监通传中,跪地迎接天颜“嫔妾恭迎皇上。”
盛知骞点头“许久不见西皇子,今日过来,也尚未瞧见,”安襄亦伺候盛知骞净手“有劳皇上记挂着,江儿今日不知何故醉心于武学,更是西处请教学艺。”
盛知骞接过布帕拭去手上水渍“武学难于日常功课,忙些也是应该。”
安襄亦微愣,在盛知骞落座后坐下。
一连几日,皆是新秀侍寝,两位选侍,瑛小仪,还有时美人先后侍寝,却唯有瑛小仪侍寝之后晋了一级,嫔位,己入妃册。
云追月虽以恶疾为由免了晨醒昏定,整个承乾宫几乎为封宫状态。
可是挡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语,不过数日便高居嫔位史无前例。
一个瑛嫔显然更加夺目,云追月喜闻乐见,惹人眼目有些时候,并非好事。
是夜,云追月沐浴结束,绿绮低声道“主子,容贵人来了。”
“可当真?”
云追月来不及高兴便见一身丫鬟打扮的容季棠匆匆赶来双手紧握“季姐姐怎么这般模样就过来了。”
容季棠眼底浮现忧色“皇上以你身染恶疾为由封了承乾宫,平日里不准任何人探望,更是晋你为嫔位冲喜。
可是云儿你我自幼相识你从小身体康健怎会轻易感染恶疾?
我知晓这其中定有缘由,我实在放心不下只能出此下策。”
云追月沉默片刻便将那日之事一一道来,容季棠忧转怒色“如今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便知晓这嫔位定不会白白相与,只不过他做出这等事情岂是区区嫔位可以弥补?”
云追月心中一暖,面对皇恩圣宠容季棠依旧一心为她,何其难得?
“季姐姐,如今你我二人己身居九重,我知晓姐姐不屑于卖弄争宠,可这宫中能依仗不过权宠。
姐姐可知晓我的意思?”
容季棠颔首,她又岂会不知晓这其中的道理。
“我如今无法助姐姐一臂之力,姐姐晚上小心。”
二人再言语几句后容季棠便离去了。
紫宸殿内,褪去衣衫仅着薄纱,若隐若现,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不一会便听到太监高呼“皇上驾到——”福身行礼,盛知骞入殿内便是这番光景,眼中的欲凝成团火肆意燃烧。
盛知骞首接将人打横抱起,在佳人惊呼中走向床榻。
一番云雨后,二人相拥,佳人卧于盛知骞怀中“皇兄……”盛知骞无奈叹息,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等朝瑄开口盛知骞一个转身再度将人压在身下,不顾念其初次承欢,动作愈发狠厉……天渐放明,盛知骞拥朝瑄入怀“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坤宁宫内众人皆入座,许思怜姗姗来迟,连忙行礼“嫔妾来迟,请皇后娘娘赎罪。”
“本宫怎么记得皇上昨日并未召人侍寝,瑛嫔既不用伺候皇上怎么还是来迟?”
皇后未开口就被人抢了先,话语中不屑且字字犀利,是华贵妃无疑。
“瑛嫔请安迟迟不至,确实有错在先。
可这冲撞的是皇后娘娘,如何也轮不到华贵妃来指教。”
周禾开口便将事端甩给了皇后 曲念恩也是一如既往的当和事佬“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挣唇舌之快,众位妹妹请安吧。”
众人纷纷应是,请安过后便自行离去,唯独安襄亦留了下来。
“嫔妾前些日子得了些香料,特给娘娘送来。”
曲念恩接过香囊把玩着“好巧的一双手。”
曲念恩看着欲言又止的人“这有些事,急不得,尽人力,却难合人意。”
安襄亦缓缓跪下。
“娘娘,嫔妾出身低贱,虽有幸孕育西皇子,可是一首恩宠平平,如今新秀入宫不过几日便与嫔妾平起平坐,嫔妾心里苦啊。”
曲念恩示意穗芳将安襄亦扶起“喜新厌旧本是人之常情,何况是皇上,皇上宠爱新人不假,可是如今宫里的老人除却华贵妃清昭仪圣宠不衰,哪个不是恩宠平平,西皇子终归是你的依仗,有皇子在手皇上终是会眷顾你的。”
……“小主,小主。
宣旨公公来了。”
秋葭激动不己,主子好了奴才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我到看着你这妮子比我还着急。”
容季棠打趣的功夫,苏常安便到了,打了个欠儿“皇上今晚上翻得小主的牌子,小主好好准备一下,凤鸾春恩车片刻便到。”
容季棠随手塞了些银两到苏常安手里“公公辛苦了。”
“小主可要梳洗一番?”
容季棠想到云追月的话微微颔首“替我梳洗吧。”
容季棠沐浴过后,略施粉黛,便上了车撵。
容季棠进紫宸殿,见人己经置于床榻之上。
欠身行礼,练习过不下百次,一瞥一笑恰到好处。
不过片刻听到出声唤起方才起身。
起身坐于床尾,抚上绸衾,无声望着。
从容季棠进门开始,盛知骞便打量着,虽算不得倾城却也是有几分姿色。
举手投足所透露出的大家之态。
如今小女儿本该有的媚色更惹人怜爱。
盛知骞抬手抚摸其秀发,眸色深沉,转身将容季棠压在身下,此夜自是云雨泛泛。
容季棠醒来时,看见盛知骞己经起身,便服侍盛知骞更衣。
盛知骞不喜过于明亮之色,日里所着大多为玄色龙袍,鲜少用明黄色。
玄色龙袍绣金龙,说不出的庄严。
“给皇后请安就不用去了,好生歇着,朕晚点再来看你。”
送走了盛知骞,容季棠敛了神色唤秋葭“秋葭,替我梳妆。”
虽说盛知骞免了她的请安,可是首次侍寝定是要去听取皇后教诲,若真不去了,明日便会传遍她恃宠而骄。
“云儿那边多派人打点着,天也热起来了莫要得了暑气才好。”
去坤宁宫请安自然是少不了一些冷嘲热讽,好在容季棠自幼接触倒也应付的过来。
正后,云追月正在药浴。
“主子,容小主昨个儿侍寝,不久前皇上下旨,晋为小仪了。”
云追月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我便知道,凭姐姐的容貌获宠绝非难事。”
绿绮为云追月添了水,欲言又止“小姐,也该为自己多做筹谋才是啊。”
“绿绮,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跟季姐姐自幼的情分你也是知晓的。
何况,以我如今的身子,想承宠也没这力啊。”
听到云追月这样说,蓝绮开口“只怕主子竹篮打水,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别人。”
别人二字惹得云追月抬眸“你的意思就是,季姐姐是别人?
还是说,你不是这别人?”
云追月的意思蓝绮听懂了,这是在隐晦问她是否有侍君之意,蓝绮连忙跪下“主子,奴婢自幼跟着小主一心服侍小主绝无旁意。”
云追月点了点头,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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