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匆匆离去,身影隐没在骊山行宫的夜色中。
华夜在殿外站了许久,才返回立兴殿。
一进殿,就看到志得意满的诸葛蓉。
华夜走近,似笑非笑。
“我猜猜,你是不是打算借运盔甲的事小题大做,惹父皇发怒,逼太子来行宫解释。
期间再激怒崔敢,让他犯错,咱们就打着平叛旗号出兵,既能扳倒太子,又能扩充势力?”
诸葛蓉满眼赞赏。
“殿下真聪明,一点就透。
这连环计只要顺利施行,皇位就是您的了。”
华夜浅笑摆手。
“别太早得意,这事儿变数多,还得小心。”
张瞿的告发信被杜锦缝进衣襟夹层,他扮成采买宫人混进行宫辎重车队。
到行宫侧门,趁守卫交接溜进晋王偏殿。
华夜在昏黄烛光下展开密信,看完崔敢“勾结太子,私囤军粮”的罪状,冷笑一声。
“张瞿倒识趣,不枉盯他半月。”
诸葛蓉从屏风后走出,提议把信首接呈给皇帝。
华夜冷笑,把信扔进炭盆。
“父皇虽宠我,但更忌讳私生女僭越嫡长的流言,这火得让御史台去点。”
太子华熙在殿内急得冷汗首冒,曹婧指着崔敢的奏折。
“殿下,华夜肯定借盔甲发难,您就咬定两点,一是为戍边调拨盔甲,二是华夜为夺储君之位构陷忠良。”
华熙担心的开口。
“可她是父皇最宠的女儿,御史大夫都听她的。”
曹婧低声细语,凑近华熙。
“就因为她是私生女,才想踩着您上位。
陛下再偏袒她,也容不下庶女凌驾嫡子的丑闻,您示弱哭诉,陛下会权衡。”
这时,殿外传来急报。
“陛下突发恶疾,宣太子速携汤药觐见!”
华熙起身,药匣掉落。
曹婧按住他:“送药是假,问罪是真,切记咬定华夜谋反!”
华景寝宫里龙涎香刺鼻。
他半卧在榻,面色灰败却紧攥镶金匕首。
华熙捧药盅跪地。
“儿臣听闻父皇抱恙,心如刀绞。”
“好个孝子!”
华景撑起身子,匕首砸在药盅旁。
“你说,崔敢的盔甲,是不是你谋反用的?”
华熙哭着喊道。
“父皇明鉴,调拨盔甲是为戍边。
倒是六妹,她手下文臣跋扈、武将骄横,杜锦还私扣边关急报,儿臣怀疑她与草原十八部勾结!”
“放肆!”
华景砸药盅过去。
“六娘为朕打下九州疆土,你敢诬她谋反?”
华熙伏地哽咽。
“儿臣若有假话,愿遭天谴。
父皇查查华夜亲信田产,他们在并州私吞军屯、蓄养死士,铁证如山。”
华景眼神动摇时,殿外传来马蹄声。
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冲入高喊。
“陛下,并州急报,崔敢反了,己攻破云中关!”
“逆子!”
华景把匕首掷向华熙,“你养的人反咬你,还敢攀咬华夜?”
华夜跪在正殿外,听着华熙辩白,垂眸盯着蝼蚁,嘴角上扬。
“宣晋王进殿!”
内侍高喊。
华景瘫坐龙椅,拿着军报。
“华夜,朕命你率铁鹰军平叛,若成功,储君之位就是你的!”
华夜重重叩首,掩住眼底狂喜。
“儿臣,万死不辞!”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