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村码头炸了。
不是被炸药炸了，是被香克斯那艘该死的大船给炸了气氛。
那艘船像一个移动的酒桶，一靠岸就飘着海上烈酒和烤肉的味道。
甲板上几个海贼打着赤膊唱歌，船头雕着一只狂笑的红狮子，跟风车村平静的小日子格格不入。
“船长，东海真的太安逸啦，我们要不要顺便抢一抢？”
“你白痴啊，要抢你抢玛琪诺姐的店啊？”
“抢她的酒？”
“抢她的人？”
啪！
“你这狗命不想要了吧！！！”
香克斯坐在甲板上，一边喝酒一边笑，完全不管船员在后头打成一锅粥。
空空儿站在远处，盯着这群人，眼里没什么羡慕，更多的是一种警觉。
这是第一次，他站在真正的强者面前。
原本路飞天天吹嘘“红发超厉害”，他只当三分玩笑听。
但此刻，光是香克斯踏进村子的那瞬间，整个港口像被压了一层风。
不是杀气。
是那种“你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惹”的压迫感。
空空儿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果实带来的奇怪力量，又开始躁动。
从那天吃下果实后，他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别人的气场强弱——不清晰、不准，但有时候会突然像过电一样炸一下。
现在他整条右臂都在发麻。
“这家伙的身体……是火山做的吗？”
他没见过香克斯战斗，但他敢赌，这个人——一拳能把风车村打沉。
路飞早己扑了过去，像猴子一样挂在香克斯身上。
“你这混小子，个头又长了。”
香克斯揉着他脑袋，笑得像个老父亲。
“香克斯香克斯！
你快看！
我朋友空空儿也吃了恶魔果实！”
“嗯？
恶魔果实？”
香克斯眼神微微一挑，看向站在几米外的空空儿。
那一刻，空空儿心头骤紧。
香克斯这眼神，不带任何恶意，但就像鹰看小鸡——清晰、首接、无可躲藏。
“他看我一眼，我后背就出汗了是怎么回事……”空空儿咬了咬牙，决定硬着头皮上前。
“你好，我叫空空儿。”
他伸出手。
香克斯看了看他，也伸手握了上去。
“香克斯。”
啪。
握手的一瞬，空空儿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在香克斯的手背上轻轻滑过一个动作。
他不是没礼貌，他是在——试图模仿、捕捉。
果实能力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但他有一个猜测：也许，他的能力，和别人不一样。
也许，他可以通过接触，模仿别人的能力运转方式。
他不是复制果实本身，而是……模仿果实的“使用方法”，或者说，感知使用果实那一刻的“力场”。
这不是系统，也不是金手指。
是他吃下那果子之后，身体自动学会的某种反应。
就像婴儿会模仿大人表情一样，他的身体，也在模仿别人的“能力结构”。
这是一场极危险的赌博。
握手不到三秒，他右臂“轰”的一声震颤，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呃……”空空儿脸色瞬间煞白，右臂皮肤发烫，像要爆裂。
他差点撑不住跪地上。
香克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
“你果实能力还没稳定，不要乱碰。”
他没有发火，但这句轻描淡写的提醒，让空空儿全身瞬间冷汗透背。
“他看出来了……？”
空空儿咬牙撑住，死活不让自己倒下。
“我没事……大概是昨天落水感冒了。”
香克斯笑了笑，没戳破他。
但他拍了拍空空儿肩膀，语气忽然郑重：“路飞交给你也能放心。”
空空儿怔住。
下一秒路飞就跳上来：“空空儿超级强！
他能把我一拳弹飞五米！
他果实肯定能跟你的一样帅！”
香克斯低头，看了眼空空儿，“是吗？”
那一瞬间，空空儿忽然理解了什么叫——“被看穿”。
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但你会觉得自己所有小动作都像放在放大镜下。
“这家伙……果然不是我能接触的层级。”
空空儿忍不住自嘲笑了笑。
但与此同时，他体内那股被强行激活的“模仿碎片”，也开始缓缓稳定下来。
他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流动感——不是力量，而是“气势结构”。
不是香克斯的果实能力，而是他的“战斗方式”被空空儿某种方式感知到了一点。
模糊、不完整，但确确实实地——被他“记住”了。
这让空空儿忽然产生一种荒唐的野心：如果以后他遇见了艾斯，见了白胡子，见了凯多、见了大妈……他是不是也能一点一点，把那些怪物的“战斗本能”给记下来？
不是复制他们的力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学会他们的强大？
“空空儿！
空空儿！
你在发什么呆啊？
我们去抢酒啦！”
“抢你个头！”
“玛琪诺姐不会打我。”
“她会打我啊！！！”
黄昏的海风吹起。
香克斯抬头看着夕阳，笑着说：“真是个热闹的村子啊。”
“这地方啊，说不定会出个大人物。”
玛琪诺从吧台走出，递了瓶酒给他，眼神平静却明亮：“我一首这么觉得。”
他们没看到，酒馆角落，空空儿坐下时，悄悄捂住了发烫的右臂。
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真的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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