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八年,顾晚晴将全部心血倾注在家庭,却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收到丈夫霍景深的"礼物"——癌症诊断书和白月光林诗月的入住通知。
儿子霍明轩在林诗月的挑拨下对她恶言相向,甚至以母子关系相要挟。
当霍景深为了给林诗月治疗签字而递上离婚协议时,顾晚晴终于清醒,带着被践踏的真心和伪造的癌症证据离开。
曾经的天才服装设计师重归职场,在时尚圈掀起风暴。
当霍景深发现林诗月的病历造假,当霍明轩意识到自己认错了母亲,顾晚晴早己站在国际领奖台上,而他们手中的悔意,再也换不回她眼中的星光。
"霍先生,"她在璀璨灯光下轻笑,"您挡到我拿奖了。
"..........香薰蜡烛在水晶烛台上淌成琥珀色的河,顾晚晴盯着蛋糕上融化的"8"字烛火,蜡油顺着镀金数字蜿蜒,在瓷盘上凝成扭曲的泪痕。
她按了按抽痛的胃,不锈钢锅盖边缘的水珠正簌簌滚落,将温了西小时的罗宋汤砸出细碎的坑——那是霍景深最爱喝的,可玄关的电子锁首到七点零三分才发出转动声。
进来的男人带着晚春的寒气,定制西装上沾着细密的雨珠。
顾晚晴条件反射地扯了扯珍珠白连衣裙的腰线,指尖触到胸前未绣完的云雀纹——七年前他说"云雀是报晴鸟,看见它就像看见你",此刻他的臂弯里却搂着个纤瘦的身影,驼色大衣蹭过他的肩膀,发梢滴下的雨水在地板上砸出深色的圆斑。
"堵车了。
"霍景深松开搂着林诗月的手,语气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诗月,我太太,顾晚晴。
"驼色大衣下的钻石项链晃花了顾晚晴的眼。
那是去年霍氏年会的特等奖,她只戴过一次就被收进保险箱,理由是"你素来不爱这些"。
此刻项链在林诗月的天鹅颈上流转,与霍景深无名指的婚戒相撞,发出细碎的响,像她隐忍八年的委屈突然有了形状。
"景深说今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
"林诗月递过烫金纸袋,指甲划过"甜月坊"的logo,"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盒蛋糕。
"纸袋上的水蜜桃奶油裱花甜得发腻,顾晚晴想起上周在儿童病房,霍明轩发烧到39度,她蹲在床边啃冷饭团,而眼前的女人大概正和她丈夫坐在甜品店的落地窗前,银叉切开层层酥脆的拿破仑。
"诗月刚从瑞士回来。
"霍景深抽出米色信封,私立医院的烫金logo刺得顾晚晴眯眼,"卵巢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烛火"噗"地熄灭,蜡烟混进香薰的甜腻。
顾晚晴盯着诊断书上三个月前的落款日期,终于明白为何上个月霍明轩蛀牙疼得打滚时,他总说"在瑞士谈项目"——原来他们早己在雪山下的病房里,演完了生离死别的戏码。
"景深说你们家客房空着......"林诗月的睫毛凝着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泪,手按在胸前的钻石项链上,"我知道很冒昧,可是——""我们只有主卧和儿童房。
"顾晚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断的琴弦,"明轩的奶奶偶尔住阁楼。
"霍景深的眉头皱成西装上的烫痕:"阁楼收拾一下就能住,诗月需要人照顾。
"他指向墙角的婴儿相册,语气突然严厉,"你以前不是最心软?
怎么现在连孩子都不如?
"儿童房的门"咔嗒"打开,七岁的霍明轩揉着眼睛扑进林诗月怀里,睡袍口袋露出半截融化的草莓棒棒糖——那是顾晚晴明令禁止的睡前甜食。
小男孩从林诗月包里掏出金箔巧克力,转头冲顾晚晴大喊:"妈妈坏!
漂亮阿姨说住阁楼的都是坏妈妈!
"瓷盘碎裂的声响惊飞窗外的麻雀。
顾晚晴看着奶油蛋糕摔在地上,草莓果酱渗进米色地毯,像极了七年前她在产房流的血。
霍景深蹲下身收拾碎片,却在林诗月伸手时猛地抬头:"别碰,小心划伤!
"这句话曾是她的专属。
生完霍明轩大出血那晚,他红着眼眶替她处理伤口:"别怕,我在。
"可现在,他的"在"是为另一个女人留的主卧,是藏起的甜品店会员卡,是凌晨三点亮着的书房灯——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有专属的收件人。
"我睡阁楼。
"顾晚晴转身走向主卧,木地板在脚下呻吟,"但明轩的房间不能动。
"衣柜打开的瞬间,薰衣草香混着樟脑丸气息涌来。
顾晚晴摸着挂了八年的衣物,指尖停在绣着云雀的孕期睡裙上——那时他说"等孩子出生,我们去瑞士拍全家福"。
她忽然笑了,瑞士早就在计划里,只是主角从来不是他们母子。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周莉的消息跳出来:"巴黎时装周组委会又来催了,你的茧系列手稿......"信息戛然而止。
顾晚晴望着镜中自己,鬓角沾着奶油,眼角细纹在暖光下清晰可见。
七年前封笔时,周莉说"设计界会等你",他却说"家庭才是女人的终身事业"。
主卧的门被敲响,霍景深倚在门框上,手里攥着丝绒盒子:"结婚纪念日礼物。
"钻石耳钉在灯光下刺眼,是林诗月此刻戴着的同款。
顾晚晴想起下午在他西装内袋发现的购物小票:"甜月坊马卡龙×2,钻石耳钉×1,备注:诗月过敏不能吃芒果味。
""喜欢吗?
"他的语气像在谈合作案,"诗月说这款最衬你。
"顾晚晴推回盒子:"生完明轩后,我对金属过敏。
""过敏?
"他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你在瑞士出差时。
"她低头收拾纸箱,指甲划过胶带,"医生说孕激素变化会引发过敏,你忘了吗?
"沉默像块浸满冷水的毛巾,捂住了整个房间。
霍景深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诗月",他接起时声音骤然温柔:"别怕,我马上来。
"顾晚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西装后摆沾着她绣校服时掉落的墨蓝丝线。
门合上的刹那,儿童房传来林诗月的轻笑:"明轩,要不要听《灰姑娘》?
后母可坏了......"纸箱突然裂开,刺绣图纸散落一地。
顾晚晴蹲下身,指尖抚过泛黄的手稿——那是怀孕三个月时画的百套婴儿服,每套都绣着云雀纹。
最后一页边角写着:"愿你像云雀,永远飞向有光的地方。
"眼泪砸在手稿上,晕开墨迹。
顾晚晴慌忙擦拭,却发现自己哭起来的样子,竟与林诗月方才的委屈表情有七分相似。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白月光的影子,是霍景深记忆里空缺处的填充物。
阁楼的木楼梯吱呀作响,楼下传来霍明轩的哭闹:"我要漂亮阿姨陪睡!
"顾晚晴摸黑打开顶灯,灰尘在光束里飞舞,像被揉碎的八年时光。
墙角堆着霍景深的旧物:大学篮球、前女友送的变形金刚,还有那本封皮刻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记本——她从未翻开过,就像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
手机震动,周莉发来语音,背景是秀场的嘈杂:"晚晚,意大利老裁缝说你是百年一遇的刺绣天才,现在——"顾晚晴按下接听键,喉咙像塞着浸醋的棉花:"莉姐,我想回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紧接着是压抑的欢呼:"我就知道!
巴黎时装周邀请函扫描给你了,他们点名要茧系列——"信息提示音接连响起,顾晚晴看着邮箱里的烫金标题"破茧重生:全球青年设计师巅峰赛",楼下传来霍景深的怒吼:"顾晚晴!
诗月说药没带够,把主卧抽屉的胃药送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瓶,铝箔包装硌着掌心。
七年前落下的胃溃疡,现在要送给装病的人。
阁楼窗户正对着主卧,她看见林诗月倚在床头,霍景深低头剥橘子,橘瓣在水晶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那是她孕期吐到脱水时,从未享受过的温柔。
顾晚晴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上周偷拍的霍明轩:小男孩趴在窗台给月季浇水,阳光穿过指尖,在花瓣上留下彩虹。
那时他说:"妈妈种的花比幼儿园的漂亮。
"现在最新一张照片,是霍景深发的朋友圈:三人在甜品店,林诗月举着马卡龙,霍明轩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配文"甜月与共"。
胃又开始抽痛,顾晚晴摸出药瓶,发现标签被撕了一半——是霍明轩的杰作,他总说"坏妈妈吃毒药"。
她仰头灌了口冷水,药片卡在喉咙里,像未说出口的"离婚"二字。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霍景深的咒骂清晰可闻:"顾晚晴你怎么回事!
"顾晚晴走到阁楼门口,看见林诗月站在楼梯下,脚边是摔碎的青瓷药碗,汤汁溅在米色睡裙上,像朵凋零的玫瑰。
"对不起......"林诗月慌忙弯腰,指尖渗出血珠,"是我不小心......"霍景深一把推开顾晚晴,蹲下身查看伤口:"疼吗?
我带你去医院。
"他抬头时眼里燃着怒火,"她现在连碰冷水的力气都没有,你就不能小心点?
"顾晚晴看着他抱起林诗月的模样,突然想起产后抑郁时,自己抱着夜啼的霍明轩站在阳台,看楼下的万家灯火。
那时他说:"我们是一家人。
"可现在,这个家的温暖,终究是给了另一个"病人"。
她转身回到阁楼,摊开最新的设计稿,笔尖在画纸上游走,勾勒出茧的轮廓。
外层是坚硬的纹路,内里藏着即将破茧的云雀,尾羽处绣着一行小字:"给我的小茧房"。
霍明轩两岁时总把儿童房称作"茧房",说长大了要和妈妈住在有光的地方。
手机屏幕亮起,周莉发来消息:"霍氏今年慈善晚宴主题是破茧,你说巧不巧?
"顾晚晴望向窗外,某扇窗户突然亮起灯光,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她摸着设计稿上的茧纹,终于明白:有些茧,注定要在黑暗里碎裂,才能让光透进来——就像她藏了八年的刺绣针,即将刺破这层虚假的婚姻,绣出属于自己的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阁楼小窗时,顾晚晴画完了最后一笔。
纸上的云雀振翅欲飞,翅膀上的每道纹路都像她咽下的委屈、流过的眼泪。
楼下传来霍明轩的喊叫:"漂亮阿姨,明轩要吃虾仁汤包!
"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胃,想起自己对海鲜过敏的事——霍景深早己忘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