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第三次把扫帚杵进自己脚趾缝里的时候,终于确认这不是做梦。
青玉台阶上那滩可疑的血迹,己经随着他每次拖动扫帚变换了七种颜色。
"这届杂役弟子质量真差。
"路过的执事弟子踢了踢他屁股下的蒲团,"连个除尘诀都掐不好,还想在剑冢混饭吃?
"徐凡张了张嘴,把"我是穿越者"西个字和着血沫咽了回去。
三天前他在现代社会的马桶上刷修仙小说,再睁眼就跪在这个叫玄天剑宗的地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炸鸡。
"戌时前打扫完剑冢外围,否则..."执事弟子并指成剑,在脖子上比划的动作带起一缕剑气,削掉了徐凡三根刘海。
当夕阳把剑冢的阴影拉成扭曲的肠子形状时,徐凡终于摸到了那层该死的结界。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扫成堆的枯叶,被结界突然的脉动吹回原点。
"我日你仙人的护山大阵!
"徐凡抄起扫帚砸向结界光幕。
这个动作救了他的命。
一道本该斩向结界薄弱处的千年剑气突然拐弯,将徐凡连同他手里的扫帚绞成十七块大小均匀的肉片。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结界上突然弹出的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变量入侵,启动净化程序剧痛中,徐凡听到某种金属摩擦的冷笑声:"又一个送死的。
"当他再次睁眼,十三把锈剑正插在他裤裆周围摆成梅花阵。
剑冢深处的空气带着铁锈味的潮湿,岩壁上密密麻麻刻满"正"字,最新那道刻痕还在往下掉石粉。
"欢迎来到复活点,菜鸟。
"先前那个金属声从脚底传来。
徐凡低头看见半截断剑,剑身上黏着块疑似眼球的污渍。
断剑突然立起来:"你刚才那死相,够我笑到下个甲子。
"徐凡发现更惊悚的事——他能听懂剑说话。
不是那种文雅的剑心通明,而是像被迫加入流氓团伙的脏话培训班。
岩壁上的剑痕正在用各地方言讨论他裤子的开裆款式。
"我这是......""死了,又活了。
"断剑用剑穗拍打他的脸,"顺便说,你复活时顺走了剑冢十分之一的怨气,现在外头那把镇派神剑正在发羊癫疯。
"仿佛印证它的话,整座剑冢突然剧烈震颤。
徐凡头顶的岩壁裂开缝隙,透进来一线天光。
他看见千米高空上,本该镇守山门的玄天神剑正在追砍大长老的胡子,剑身上不断迸出火星子组成的脏话。
断剑幸灾乐祸地抖动:"你每死一次,这个世界就会崩个屁出来。
"徐凡扒着岩缝往外看,正好目睹神剑一个鹞子翻身,把大长老的玉冠削成地中海发型。
山门广场上的弟子们乱作一团,有人高喊"魔教偷袭",更多人指着天空狂笑。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断剑突然严肃起来,"要么在这当剑冢的第十九万八千个收藏品,要么......"徐凡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低头看见一截白骨手指正从地底钻出,在它后方,无数剑尸正在泥土中苏醒,腐烂的剑柄全部指向他的心脏。
"......跑。
"当徐凡连滚带爬冲出剑冢时,身后追着至少三百把发情的飞剑。
他慌不择路撞进戒律堂的告示墙,脑门正磕在一张新鲜出炉的通缉令上。
画中人眉眼如刀,额间一点朱砂,下方小字写着:"缉拿扰乱天机者,赏灵石十万。
"徐凡摸了摸自己三天没洗的油头,转头问旁边吓呆的执法弟子:"你们这通缉令......支持花呗付款吗?
"戒律堂的警钟响到第七下时,徐凡终于确认两件事:第一,通缉令上那个帅比确实是他;第二,这个世界正在用荒诞的方式消化他的存在。
就像此刻,追捕他的飞剑突然集体转向,齐刷刷插进膳堂的酱缸——因为三息前他在逃跑时放了个屁。
断剑不知何时又挂在他腰带上,剑穗笑得首打颤:"欢迎来到变量修真界,小子。
在这里,你放的每个屁都是天道漏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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