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在一阵酸爽的脚臭味中醒来的。
睁开眼就看见个豁牙老头冲我咧嘴笑,他手里豁了口的粗陶碗差点杵到我鼻孔里:“新来的?
交五文入会费,朱雀大街归你蹲。”
我猛地坐起来,后脑勺磕在青砖墙上。
等等,这墙怎么不是宿舍的磨砂墙?
眼前这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两旁歪歪扭扭的木质小楼,还有街上慢悠悠晃过的牛车——我昨晚通宵打《大镖客2》出现幻觉了?
“啪!”
豁牙老头把破碗扣在我怀里。
“看你这身奇装异服,莫不是胡商带来的昆仑奴?”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海绵宝宝睡衣,突然意识到问题大了。
昨天给手机充电时插座滋啦冒火星,所以我现在是......穿越了?!
“让让让让!”
一声暴喝打断我的思考。
马蹄声由远及近,我眼睁睁看着一队红衣差役策马冲来,扬起漫天黄沙糊了我一脸。
领头的捕快甩着铁链子大喊:“今日有波斯使团入城,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豁牙老头一把将我拽到墙根,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他从草席下摸出半块发硬的胡饼塞给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定是哪家落难公子。
老朽教你个乖,这长安城讨饭有三不抢:不抢孕妇的功德钱,不抢醉汉的撒泼钱,不抢东市胡商——他们给的都是波斯金币,花不出去。”
我捏着能当凶器的胡饼欲哭无泪:“大爷,我真不是要饭的......”“装什么清高!”
斜刺里突然窜出个满脸麻子的乞丐,他腰上系着七个颜色各异的破布袋。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西市归我们布袋帮,交十文保护费,不然让你知道什么叫莲花落十八式!”
豁牙老头突然从裤裆里掏出根打狗棍——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是打狗棍,那棍子上的牙印还新鲜着呢。
“麻五你长本事了?
没看见这孩子穿着我们污衣派的独家制服?”
他说着扯了扯我睡衣上的海绵宝宝。
“瞧这西域进贡的鲛绡纱,这栩栩如生的海兽图腾!”
我眼睁睁看着麻五的表情从凶神恶煞变成肃然起敬。
他居然对着我的睡衣抱拳行礼:“原来是污衣派海外分舵的兄弟,失敬失敬!”
走之前还往我碗里丢了枚铜钱。
豁牙老头得意地冲我眨眼:“学着点,在长安城当乞丐可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