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
一名少年跪在一片火光冲天的宅邸前痛苦嘶喊,然而即使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理会他,慌乱的人群从他的身边走过,少年最终绝望的晕倒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血色玉佩。
刘青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大口喘着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红色玉佩。
玉佩温润的触感让他稍稍平静,可记忆里的那场大火仿佛还在眼前燃烧。
刘青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画面赶出脑海。
窗外天色微亮,他起身穿上粗布短打,将玉佩贴身藏好。
这枚玉佩是母亲在最后一刻塞给他的,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
刘青缩了缩脖子,快步走向城东的集市。
三个月前,他还是京城最显赫的刘家少爷,如今却沦落到给人跑腿为生。
“哟,这不是刘大少爷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刘青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街角的王婆子,这老妇最爱嚼舌根,“听说刘家是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就......啧啧啧。”
刘青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低着头快步走过,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这些市井小民,从前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如今却敢这般放肆。
“刘青!”
一个粗犷的声音叫住他。
是城东米铺的赵掌柜,“城南李记绸缎庄取个包裹,这是地址。”
说着扔给他几个铜板。
刘青接过铜板,默默记下地址。
他现在的身份,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走在青石板路上,他习惯性地观察着西周。
这三个月来,他一首在暗中调查那晚的真相。
刘家在京城经营多年,树敌不少,但要说能在一夜之间灭门的,恐怕这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青替赵掌柜跑完退后,刚好接到一个胭脂铺送货到芙蓉楼的买卖,这芙蓉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里面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不仅有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有俊俏可人的小倌。
想当初刘青贵为刘府少爷的时候,也是常常在这里夜夜笙歌,但如今....“这个贱种!”
“敢坏我芙蓉楼的好事,活腻歪了!”
刘青循声望去,只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男子拳打脚踢。
那男子蜷缩在地上,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面容,但从身形来看颇为壮硕。
奇怪的是,他一声不吭,任由拳脚落在身上。
那几个打手根本不留手,一通乱打下来,看得刘青都心惊胆战的,而且刘青发现地上那男子嘴角竟然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住手!”
刘青下意识喊道,但随即心里就后悔了。
打手们回过头来,为首的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哟,这不是刘少爷吗?
怎么,想多管闲事?”
刘青强压下心中的屈辱,沉声道:“他犯了什么事?
你们为何这样打他?”
“这贱种让他陪客人吃饭,他竟然不从还打伤了我们的贵客,”打手啐了一口,“刘少爷要是想替他出头,就拿银子来替他赎身如何?”
那打手一脸坏笑的看着刘青。
刘青知道打手这是在羞辱他,如今他落寞至此如何还能像以往一样出手阔绰,突然他摸了摸怀中的玉佩,那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但看着地上那个一声不吭的男子,他咬了咬牙,将玉佩掏了出来。
“这个拿去赎他,够不够?”
打手眼睛一亮,一把抢过玉佩:“这可是上好的血玉!
你真打算拿它换这个贱奴?”
“少废话!
换不换?”
刘青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打手。
“换,怎么不换,还是刘少爷阔气....”那打手故意拖长了后面几个字的音调,他挥了挥手,“兄弟们,走!”
等打手们散去,刘青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此刻的他手掌己经握出汗水来了,他缓缓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你没事吧?”
男子缓缓抬起头,刘青不由得一怔。
乱发之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竟是个异族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仿佛燃烧着火焰。
“为什么救我?”
男子的声音沙哑,带着异域的口音。
刘青苦笑:“我也不知道,就当我是同病相怜吧!”
他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男子握住他的手,掌心粗糙温热。
借力站起来时,刘青才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肩膀宽阔,肌肉结实。
“我叫拓跋林。”
男子说道,“你救了我,从今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刘青愣住了。
他本想说不用,但看着拓跋林认真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叫刘青。”
他顿了顿,“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
刘青看着拓跋林浑身上下裹满了泥巴,头发乱糟糟的都驮在了一起,嘴角流着血,身上还隐隐有股难闻的臭味传来。
拓跋林点点头,刘青注意到他虽然衣衫褴褛,但步伐稳健,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气势。
更奇怪的是,那些打手明明下了重手,他身上却不见什么伤痕。
刘青带着拓跋林来到城外的一条小溪,如今刘青没有钱,自己每次洗澡只能到这小溪边来,好在如今正值初夏,天气比较热河水也不是很凉。
“对不起,我没有钱,只能在这里洗了,你....”刘青还想说你是否介意,那拓跋林己经一股脑将衣服脱光,走到河里去了。
河水在暮色中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夕阳的余晖洒在拓跋林古铜色的肌肤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肌,紧致的腰腹,每一处都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背肌滑落,在暮色中泛着晶莹的光。
刘青感觉喉咙发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他想起以前在芙蓉楼的日子,那些小倌们虽然清秀可人,却远不及眼前这人充满野性的魅力。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同时又感到一阵慌乱。
“我这是怎么了......”刘青暗自懊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但拓跋林己经踏入河中,水流没过他精壮的腰身,那画面让刘青更加心猿意马。
突然,刘青注意到拓跋林背后的异样。
在暮色中,一个暗色的图腾若隐若现。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张着獠牙的狼,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拓跋林的背上跃出。
狼眼处泛着诡异的红光,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刘青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父亲生前说过,北境有个神秘的部族,他们的勇士都会在背上纹上狼图腾。
那个部族的人骁勇善战,但从不轻易踏足中原。
“难道他是......”刘青的思绪被拓跋林的声音打断。
“你要下来一起洗吗?”
拓跋林转过身来,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
刘青慌忙移开视线:“不不不,我己经洗过了,”他感觉脸颊发烫,“我去给你找衣裳。”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跑到树林边,刘青才停下脚步,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气。
他的心还在狂跳不止,脑海中不断浮现拓跋林健硕的身躯和那个神秘的狼图腾。
“不行,不能这样......”刘青使劲摇头,试图甩开那些旖旎的念头。
但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越发清晰。
他想起拓跋林说"我的命就是你的"时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炽热。
那种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让他既感动又害怕。
“刘青啊刘青,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这些风流韵事做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刘青拿着干净衣裳回到河边时,拓跋林己经上岸了。
他站在暮色中,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整个人散发着野性的魅力。
“给你。”
刘青将衣裳递过去,刻意避开与拓跋林对视。
拓跋林接过衣裳,却没有立即穿上。
他盯着刘青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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