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雨幕中，林凡猛地从真皮座椅上弹起身子，价值百万的升降桌被撞得摇晃不止。
他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期货曲线，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冰层下被冻结的残肢碎片。
"林总？
"助理小周端着咖啡站在门口，被林凡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得后退半步，"您己经连续盯盘西十八小时了......"玻璃幕墙外忽然炸开一道闪电，蓝紫色的电光将陆家嘴的钢铁森林照得惨白。
林凡看见雨滴在落地窗上凝结成冰晶，与记忆中那个冰封末日的画面完美重合。
"今天是几号？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过。
"5月15日啊，您不是说今晚要飞去迪拜参加石油峰会......"林凡抓起桌面的镀金打火机，金属外壳上倒映出自己年轻了五岁的面容。
掌心传来灼痛，火焰在指缝间跳动——这不是那个连呼吸都会结冰的极寒地狱。
他转身冲向保险柜，指纹解锁时指尖还在发抖。
三本深蓝色房产证砸在桌面，浦东滨江八百平米的顶层复式，静安别墅区五套独栋，还有汤臣一品两套公寓。
"联系链家，所有房产七折抛售，今天必须到账。
"林凡扯松领带，喉结在苍白的脖颈上滑动，"通知财务部，所有境外账户资金全部回流。
"小周手中的咖啡杯摔碎在大理石地面，褐色液体顺着瓷砖缝隙蜿蜒："可是林总，我们刚在铜期货上赚了二十亿......""二十亿不够。
"林凡扯开窗帘，暴雨中的黄浦江正在翻涌诡异的墨绿色，"我要凑够一百亿现金，立刻，马上！
"他永远记得末日降临那天的温度计，零下89℃的示数像血红的眼睛。
全球电网瘫痪的第七天，整栋国际金融大厦成了冰雕棺材，为争夺半块压缩饼干，平日温文尔雅的投行精英们用碎玻璃割开了彼此的喉咙。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凡凡，妈在老家仓库囤了三百吨大白菜，今年菜价......""妈！
"林凡抢过小周的手机按下视频通话，"现在马上回家，把门窗全部封死！
联系货运公司，有多少防冻液就买多少，卡里的五百万先花完！
"视频那头母亲围着碎花围裙，背后的农家小院还飘着槐花香。
林凡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就是为给他送一袋冻硬的白菜饺子，母亲在暴风雪中永远变成了冰雕。
"小周，订最近一班飞往奉天的机票。
"林凡扯下墙上的世界地图，红笔圈出辽东半岛，"通知猎头公司，我要雇佣最好的建筑工程队，三天内抵达鞍山钢铁厂旧址。
"暴雨在钢化玻璃上砸出密集的裂纹，他打开暗网交易平台，二十个比特币瞬间清空。
页面跳转到南非军火商的对话框时，小周终于发出崩溃的尖叫："林总您疯了吗？
这是要打仗还是......""比战争更可怕。
"林凡点开气象卫星云图，北大西洋暖流正在屏幕上诡异地逆时针旋转，"七十小时后，北纬35度以北所有区域将迎来人类史上最低温。
纽约证交所的金库会被冻成钢铁棺材，沙特王子的黄金跑车在暴风雪里还不如一块蜂窝煤。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推开，七位董事带着律师鱼贯而入。
为首的陈董将辞退文件拍在桌上："林凡，别以为去年做空原油赚了钱就能为所欲为，你现在立刻......"林凡抬手将青花瓷笔筒砸碎在众人脚边，飞溅的瓷片在驼绒地毯上弹跳："诸位手上的股份，我按今日收盘价双倍收购。
不肯卖的，"他扯开衬衫露出锁骨处的弹痕，那是前世在乌克兰黑市换罐头的纪念品，"可以留着陪葬。
"当夜十点，三十辆运钞车在武警押送下驶入金茂大厦地下车库。
林凡抚摸着手提箱里的瑞士银行本票，拨通了舟山港负责人的电话："我要租用所有万吨级冷藏货轮，现在，立刻，马上启航前往阿根廷牛肉加工厂。
"暴雨中传来遥远的汽笛声，黄浦江上的货轮正在涨潮。
林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自己二十三岁的倒影渐渐与前世那个啃食冻鼠的野人重叠。
这次，他要让冰河世纪跪在人类文明的余烬前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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