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主任的唾沫星子溅到第三排课桌时,我正盯着窗外那株开得不管不顾的樱花树。
粉白花瓣被四月的风卷着扑在玻璃上,像一场无声的雪崩。
"林筱晨!
"粉笔头精准击中我的额头,"转学第一天就敢走神?
"教室里响起零星窃笑。
我揉着发红的额角,听见后排有人懒洋洋地嗤笑:"老头子的准头倒是比上个月进步了。
"那声音像是浸在蜂蜜里的砂纸,甜得发腻的沙哑。
我下意识回头,正对上一双被刘海遮住的眼睛。
少年歪靠在椅背上,制服领带松垮垮地垂在胸前,修长手指转着支银色钢笔,笔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冷光。
"看什么?
"他突然抬眼,漆黑的瞳仁里跃动着某种野兽般的幽光。
我慌忙转回身,后颈泛起细密的刺痛——他的目光像带着倒刺的蛛丝,黏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放学铃声响起时,天空已经染上茜色。
我抱着书包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忽然听见器材室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鬼使神差地,我放轻脚步循声而去。
樱花纷飞的后院里,那个叫韩青圣的少年正蹲在树下。
他肩头落满花瓣,手里攥着的却不是传闻中的钢管,而是一支炭笔。
素描本摊在膝头,上面赫然是方才课堂上我回头时的侧脸——睫毛在霞光中镀着金边,耳后一缕碎发被风吹得翘起。
"谁?!
"他突然转头,炭笔在掌心断成两截。
我后退时踩到枯枝,整个人跌坐在樱花堆里。
青圣霍然起身,制服下摆掠过我眼前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道。
"转学生都这么爱多管闲事?
"他单膝跪地逼近,指尖还沾着铅灰,"听说你在原来学校是优等生?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垂,"好学生不该来这种地方。
"我正要反驳,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圣脸色骤变,抄起靠在树边的黑色长盒砸向围墙。
金属碰撞声震得我耳膜发疼,等他拽着我翻过围墙时,我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武器,而是装着油画颜料的铝合金画箱。
音乐教室的窗户漏进一缕月光,照在褪色的钢琴漆面上。
我轻抚琴键,吉他被锁在储物柜深处的第三格。
自从三个月前那场事故,我就再没碰过琴弦。
突然,天台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我攥紧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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