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莫弈棋低头看了眼订单信息，是个从市中心医院到城郊别墅区的单子。
他习惯性地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
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发出规律的声响。
莫弈棋握着方向盘，目光在雨幕中搜寻着医院的方向。
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每个弯道，每个路口，甚至每个红绿灯的时长都了然于心。
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对面车道闪过。
莫弈棋下意识眯起眼睛，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重物撞击的闷响。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多年的职业本能让他立即打开双闪，将车停在路边。
雨声中隐约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还有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
莫弈棋抓起车里的急救包，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寒意。
他快步穿过马路，雨水模糊了视线，但他还是看清了事故现场——一辆白色轿车撞上了路边的护栏，车头严重变形，引擎盖扭曲着翘起，冒着白烟。
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己经弹出，一个女人歪倒在方向盘上，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莫弈棋的心猛地揪紧了，他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女士？
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还好，呼吸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他注意到女人的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针孔，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女人似乎还有意识，睫毛轻轻颤动，嘴唇微微张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莫弈凑近了些，听到她在说："不要...去医院..."这个要求让他皱起眉头。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女人的伤势，额头有擦伤，但不算严重。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她苍白的脸色和异常的心跳频率。
"我叫莫弈棋，你现在需要立即就医。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医院不远了，她可以得到很及时的抢救。
女人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出乎意料的大。
莫弈棋低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执拗和恐惧。
额头的血混着雨水，流进她的嘴角。
"求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能去医院……"莫弈棋犹豫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叫救护车，但女人的眼神让他莫名心软。
他注意到她的包里露出一角文件，上面隐约能看到"新药研发"、"临床试验"之类的字样。
雨还在下，打在他的后颈上，冰凉刺骨。
莫弈棋的手停在拨号键上方，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女人的手指依然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莫弈棋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还好他有门道，心想，先送去老周那儿看看，这个时间点，老周应该还在诊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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