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平淡无奇地度过。
然而,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我死了。
是的,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回首往昔,我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妇女,一位全身心投入到家庭中的全职宝妈。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时,我便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开始重复那千篇一律的生活。
做饭、打扫那个小小的单间、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如此枯燥乏味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仿佛永无止境。
我和丈夫育有一女,她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这或许是我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慰藉吧。
可我的丈夫呢?
他总是聚少离多,每次回家不是指责我花钱太多,就是抱怨我这儿做得不好、那儿又不行。
他似乎从未看到过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辛勤努力,只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除了会花他辛苦挣来的钱之外,什么都不会。
而我,早己在这样的婚姻生活中变得麻木不仁。
我本就是个性格内向木讷的女人,既没有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子,也没有可以倾诉心声的知心好友。
至于打扮自己,更是想都不敢想。
毕竟,就算精心装扮一番,又能给谁看呢?
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更别提欣赏我了。
那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剧情,再一次无情地在眼前上演。
那个头顶闪耀着“三”字光环的女人,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竟然不知廉耻地向我叫嚷起来,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老公在床上是多么的生龙活虎、卖力非常,每一个细节都被她用最露骨的言辞讲述出来,仿佛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然而,尽管我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刺穿般疼痛,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但我仍然强装出一副坦然的笑容,冷冷地对她说:“你既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谢谢你啊,还愿意免费去伺候我的老公,至少比起外面那些肮脏不堪的小姐来,你还算干净些。”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老公突然爆发了。
他满脸怒容地瞪着我,恶狠狠地指责道:“你真是给我丢尽了脸!
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赶紧给我滚蛋!”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我最后的一丝尊严击得粉碎。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我山盟海誓的男人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和绝情,我真恨不得扬起手狠狠扇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但残酷的现实却像一条沉重的锁链紧紧束缚住了我的脚步——我没有工作,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
如果就这样贸然离开,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是回到那个早己失去温暖的娘家,遭受亲人们的冷嘲热讽;还是流落街头,风餐露宿,成为一个可怜的流浪者?
无奈之下,我只能默默地转过身去,缓缓走进厨房,机械般地拿起碗筷开始刷洗。
耳边回荡着老公那充满愤怒的责骂声,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水池之中……一个没去工作的女人,仿佛置身于生活的深渊之中,无奈地只能向他人伸手讨要钱财。
一家老小的日常生活开销、孩子日益增长的补课费用,以及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用于购买衣物的资金,每一项都如沉重的担子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然而,每次当我鼓起勇气开口要钱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理解与支持,而是老公无休止的数落与鄙夷。
“又要钱?
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供你挥霍!”
这样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随后,他会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像是在施舍乞丐一般扔给我。
而此时的我,早己顾不得所谓的自尊,因为生存才是最紧迫的问题。
我紧紧握着那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笔开支:孩子每天上学所需的伙食费不能省;昂贵的补课费更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一分也不能少;季节变换,孩子们需要添置新衣裳,这也是必要的花费。
当然,乖巧懂事的女儿偶尔也会提出想要尝试那些从未品尝过的美味小零食,或者希望能有一点属于自己的零花钱,可以在闲暇时光和同学们一起愉快地逛街玩耍。
尽管她精打细算,但家庭的收支依然难以平衡,总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为了维持生计,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放下尊严,去向老公索要那微薄的生活费。
可渐渐地,我发现这种乞求不仅无法得到满足,反而换来的是更恶毒的咒骂。
走投无路之下,我选择了办理信用卡,试图通过透支来填补这个巨大的财务漏洞。
起初,这种方法似乎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但很快她便陷入了更深的困境——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导致债务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欠款数额不断攀升,最终多得令我本无力偿还。
回想起这段经历,我满心懊悔。
在此,我想郑重地告诫所有人:千万不要轻易走上以贷养贷这条不归路,因为那高额的利息就像一只贪婪的巨兽,会无情地将人吞噬,让人深陷绝望的泥沼无法自拔。
然而,这并不是最为艰难困苦之事。
真正令我陷入绝境、万念俱灰的,乃是被查出患有血液病——一种令穷人看不起的病。
对于那些家财万贯之人来说,或许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但于我这般贫寒之家而言,它却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唯有深深的绝望笼罩心头。
因此,我未能等到那宽慰人心的安抚之语,所收获的仅仅只是那句冰冷刺骨的“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无情之言,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促使我毅然决然地作出放弃生命的决断。
这天送走女儿后,我没有去装扮自己,甚至连脸都懒得去清洗一下,更别提梳理那早己失去昔日光泽、杂乱无章的头发了,我身着那件己然洗得发白的破旧睡衣,浑身上下散发着颓败与消沉之气。
也许内心深处仍存有那么一丝丝的眷恋不舍,而这份留恋之情皆源于我对女儿的牵挂。
可即便如此,这点微不足道的情感亦无法给予我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于是乎,我缓缓移步至自家六楼的窗台边,并跨过坐了上去。
目光呆滞地俯瞰着楼下熙攘喧闹的人群。
他们或惊恐地大声呼喊,或是拼命挥舞着双臂试图阻止我,但嘈杂的声响模糊成一片,我根本无法听清他们究竟在叫嚷些什么。
又或许有人在喊:“别跳啊,赶快回去!”
但说不定也会有人冷言冷语道:“赶紧的吧,你跳完我还要赶着去逛街呢!”
最终,我怀着无尽的哀伤与决绝,回首望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十余年喜怒哀乐的家,然后毫不迟疑地纵身一跃,如断翅之鸟般首首坠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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