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影灯在穹顶投下冷白的光圈,第十一根钛合金显微导丝穿过0.3毫米切口时,白蘅听见了血管壁的震颤。
4K裸眼3D影像悬浮在手术台四周,脑动脉瘤膨出的血管像一颗将爆未爆的紫葡萄,而她手中的导管正刺向最危险的脉络丛。
“血压190/110mmHg,瘤体压力突破临界值!”
麻醉师的声音从隔离玻璃后传来。
白蘅睫毛都没颤一下,左手三枚银质止血夹已卡住供血动脉。
直播镜头推近她覆着淡青色医用手套的指尖,全球三千名外科医生正通过5G全息投影围观这场号称“不可能完成”的示范手术——在不开颅的情况下,用微创手段摘除深埋在海马回的动脉瘤。
“准备释放弹簧圈。”
她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的柳叶刀。
手术托盘却传来异动。
即将送入患者体内的铂金弹簧圈突然扭曲成怪异的S形,仿佛有看不见的牙齿在啃噬金属。
白蘅瞳孔骤缩,手术服领口下的银链突然发烫,琉璃吊坠里沉睡的冰蚕蛊正在苏醒。
“白医生?”
器械护士举着镊子僵在半空。
“换备用器械。”
白蘅扯断变形的弹簧圈扔进废弃盘,金属与陶瓷盘碰撞的刹那,一缕黑气从线圈里逸散。
只有她能看见那团黑雾幻化出鬼脸,又在触碰到她颈间银链时尖啸着消散。
当她将新的弹簧圈精准填入动脉瘤腔时,藏在乳胶手套下的蛊纹微微发亮。
织血蛊顺着她的指尖游进血管,那些比红细胞更细小的金线蛊虫附着在瘤体表面,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渗漏。
监控仪上的血压曲线终于开始回落,观众席爆发的掌声震得手术灯都在晃动。
“手术时间47分28秒,创口出血量0.5ml。”
巡回护士报出数据时,德国代表团首席专家扯开了领带:“这不符合流体力学定律!”
白蘅摘下手套,任消毒液冲刷过手腕内侧的浅褐色疤痕。
那道十七岁时被蛊鼎烫出的印痕正在发痒,提醒她苗岭的封印撑不过这个月圆夜。
更衣室镜前,琉璃吊坠里的冰蚕蛊彻底睁开了复眼,霜色躯体在琥珀色容器里蜷成DNA螺旋状。
手机在凌晨两点零七分响起时,她正用朱砂笔在黄符上勾画最新病例的蛊医方。
骨传导耳机里传来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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