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滂沱,沈清秋跪在泥泞里,玄铁锁链深深勒进腕骨。
他仰头望着马背上的萧景琰,那人披着墨狐大氅,金线绣的蟒纹在雨幕里泛着冷光。
"殿下的骑射越发精进了。
"他勾起带血的唇角,望着二十步外被羽箭穿透咽喉的野狼。
血腥气混着雨水漫进喉咙,激得他咳出一口血沫。
萧景琰翻身下马,鎏金马鞭挑起他下巴:"比起沈公子三更天在猎场私会外男,本王这点雕虫小技算什么?
"鞭梢扫过脖颈,在昨夜留下的红痕上重重一碾。
沈清秋浑身一颤。
雨滴顺着睫毛滚落,恍惚又见月光下那人掐着他的腰冷笑:"天机阁送来的美人,果然连喘息都带着算计。
"烛火爆了个灯花,锦帐里沉香混着血腥气,他咬着被角把呜咽咽回喉咙。
"说话!
"鞭子抽在肩头,裂帛声惊起林间寒鸦。
沈清秋望着萧景琰眼底跳动的怒火,突然想起初春那个雪夜。
他奉命行刺反被所擒,萧景琰捏着他腕间梅花胎记轻笑:"这般漂亮的手,不该握剑。
""殿下当真要听?
"他忽然笑起来,染血的素衣贴在单薄肩头,"那日您问臣为何总在寅时惊醒——"他抬手抚上心口,"十八年前腊月初八,扬州沈氏一百三十七口,就是这么被羽林卫的箭雨惊醒的。
"萧景琰踉跄后退半步,玉佩撞在剑鞘上当啷作响。
父皇醉酒后的呓语在耳边炸开:"沈家小儿必须死...传国玉玺...前朝余孽..."沈清秋指尖深深抠进泥里。
他记得天机阁密室里的羊皮卷,记得娘亲被羽箭钉在朱漆大门上的模样,记得爹爹临终前塞进他襁褓的半枚虎符。
但此刻最清晰的,竟是萧景琰教他握笔时,掌心灼人的温度。
"所以中秋夜宴的刺客是你引来的?
"萧景琰剑锋抵住他咽喉,"围场布防图也是你递给北狄的?
"沈清秋闭了闭眼。
那夜阁主将短刀拍在案上:"要么他死,要么你那个躲在慈安寺的妹妹死。
"他颤抖着接过毒药,却在最后一刻打翻了翡翠盏。
"殿下英明。
"他迎着剑锋仰起头,"只求给个痛快。
"寒光闪过时,沈清秋猛地扑向萧景琰身后。
淬毒的弩箭穿透肩胛,他借着冲势将人扑倒在草甸上。
温热血滴在萧景琰玉冠上,开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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