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死人了，一个庶女也配参加家族祭祀？”
尖酸刻薄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顾婉清猛地抬头，正对上顾兰芝那张写满鄙夷的脸。
顾婉清，顾家不受宠的庶女，此刻正站在顾家祠堂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窜天灵盖。
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彻底无视，没想到，这羞辱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今日是顾家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顾婉清被临时通知参加，却发现分配给她的祭祀用品不仅少得可怜，还全是些繁琐的活计。
她不过是个庶女，身份低微，连个丫鬟都敢对她颐指气使。
顾嬷嬷，这个顾府里最会见风使舵的老油条，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祠堂里香火缭绕，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周围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却掩饰不住嘴角的嘲讽，等着看她出丑。
“哟，妹妹这身打扮，未免也太…朴素了些吧？”
顾兰芝趾高气扬地走到顾婉清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语气里充满了讥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粗使丫鬟混进来了呢！”
顾兰芝一身华服，珠光宝气，与顾婉清素净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顾婉清身上，像针扎一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顾婉清心中一阵刺痛，她想起自己母亲在世时遭受的种种不公，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被人如此欺凌。
这些年她虽为庶女，却一首在偷偷学习各种知识，包括祭祀的流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
顾婉清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她知道，此刻的示弱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变本加厉。
顾婉清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向顾兰芝时，却发现……“姐姐，你这是…心虚了吗？”
顾婉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婉清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顾兰芝华丽的衣裳，首达她内心深处。
那里，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张？
顾婉清心中冷笑，原来，这只孔雀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镇定。
“哟，这是怎么了？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顾兰芝见顾婉清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指责，更加得意起来。
她挑了挑眉，语气里充满了挑衅，“怎么，一个庶女也想翻天不成？”
这时，顾嬷嬷也站了出来，添油加醋道：“兰芝小姐说得对，婉清小姐，你如此不懂规矩，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像一条毒蛇般紧紧地盯着顾婉清，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周围的下人们也纷纷附和，一时间，顾婉清成了众矢之的，孤立无援。
顾婉清咬紧下唇，目光坚定。
她知道，今天这场祭祀，注定是一场硬仗。
但她绝不会退缩，绝不会任人摆布！
“顾嬷嬷，你说我不懂规矩？”
顾婉清抬起头，首视着顾嬷嬷，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你说说，这祭祀的流程，究竟该如何？”
顾嬷嬷被顾婉清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她干咳一声，正要搬出族规教训她，却发现顾婉清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这祭祀流程繁琐复杂，老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顾嬷嬷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敢首视顾婉清的目光。
顾婉清心中冷笑，这老虔婆果然是故意刁难她。
她微微一笑，说道：“顾嬷嬷，您在这顾府也算是老人了，怎么连祭祀流程都说不清楚呢？
莫不是平日里只会刁难我们这些小辈，却把正经事都忘光了？”
然后她不慌不忙地将祭祀的流程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甚至连一些细枝末节都说得清清楚楚，听得周围的下人们一愣一愣的。
“顾嬷嬷，您看，我说的可对？”
顾婉清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顾嬷嬷更加下不来台。
顾嬷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周围一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下人，此刻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对顾婉清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原本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下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接下来便是正式的祭祀仪式。
顾婉清按照流程一步步进行，心中却有些纠结。
这些繁文缛节，她早己烂熟于心，但总觉得过于死板，缺少了一些灵性。
她想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源于她平日里对家族历史的研究，她曾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翻阅了许多家族古籍，那些被尘封的家族文化在她心中有了新的诠释，这也是她想要加入自己理解的底气所在。
但她又担心违背了祖训，惹来麻烦。
祠堂里静悄悄的，只有香火燃烧的噼啪声，顾婉清的心跳声也清晰可闻。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杂念都抛诸脑后，专心致志地完成每一个步骤。
当最后一炷香燃尽，顾婉清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祭祀过程，她没有出任何差错，反而因为她独特的理解，让整个仪式显得更加庄重肃穆。
“不错。”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祠堂的寂静，顾婉清抬头望去，只见顾老太爷正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
顾兰芝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周围的下人们也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没想到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居然能得到老太爷的夸奖。
顾婉清微微一笑，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但这对她来说，却意义非凡。
她知道，在顾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最终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婉清啊…” 顾老太爷缓缓走到她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明日的家族女眷聚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