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那夜晚的秋风总是那么凉,来往的行人不禁裹紧身上的衣裳,但其中,一身着蓝袍的男人似乎不怕那凉风侵袭,胸膛的衣物就那样敞开着,浑浊的双眼望着前路的同时嘴里也吐出阵阵浊气。
男人将扶稳其腰间的玉佩,将五锭金子抛至后方,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们几个要去哪就去哪,不要跟着本大人,滚吧。”
而方才簇拥男人的几人拿到金灿灿的金子后,脸上更是兴奋,几人点了点头,恭敬地回道:“是是是周大人。”
话音刚落,几人便转头走向怡红楼的方向。
周伯通冷笑一声,提着一壶浊酒,脚步轻浮,朝着众人的反方向走去,晃悠悠地便拐入深巷里,首到背影被漆黑吞噬,那寒意才逐渐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他隐约看见深巷中有一抹红色的身影,但他自诩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于是便忽视掉那抹红色,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往前走去。
而那抹红色就在他即将靠近时,有了动静,似有意般往他那处挪了几步,恰好挡住了他向前。
周伯通愕然,随之很快便反应过来,低声怒吼一句:“滚开,别挡着爷的路。”
忽然,他忽然听到那抹红色处传来一声轻笑,冷淡的声音也同时传入他的耳朵,“不知是叫你周伯通还是——”他故意拖长尾音,接着道:“还是李贤呐?”
届时,周伯通的酒意也消散许多,他听到后,额头青筋暴起,他故作镇定,嗤笑回复道:“既然知晓吾乃周伯通,还不滚开。”
话音刚落,周伯通藏在衣袖间的匕首悄然滑至手间,他的眸中闪烁着几丝残暴。
深藏匕首早己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了。
刹那间,那抹红色晃动,一颗火苗也从他的指尖弹出,在愈亮的火光中,周伯通在跳跃的火光中,见到摄人心魄的一幕,首至他死之前也无法忘怀。
红衣人脸上的朱鸟面具,似乎能滴出血来,而那面具之后的眼眸宛然万丈冰窟,又宛若千年幽谷,让人背脊发凉,红衣人眯着双眼,饶有兴致的望着周伯通,手中悠然地把玩着火折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出卖至亲,杀妻弃子,改头换面,借命二十载,得林氏青睐,入朝为官,终居高位。
后来竟还草菅人命,收刮民脂民膏,使那河郡三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沦为流民,桩桩件件,周大人,您说,我讲的这些是不是很熟悉?”
即使红衣人的声音虽小,但悉数被周伯通听去,一字一句不禁让他心头颤动,脚也不受控的连连退后几步,但多年混迹官场的他也是不容小觑的,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淡如水,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见鬼了,刚将人打发走就遇上这破事……他咬咬牙,心里一横,见对方身板轻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能也就只有那气势吓人些,大概是那群老狐狸派来的。
想到这,周伯通紧握匕首猛地朝红衣人刺去,没曾想,那红衣人身体一歪,轻轻松松便躲过他的攻击,于是气急败坏的他,疯狂的挥舞着匕首,但都被红衣人一一躲去。
片刻后,周伯通才明白他绝不是面前之人的对手,于是心念一动,撒腿就往闹市跑。
他断定这人就算胆大,也不敢在闹市对他下手。
待他扑向触手可及的光亮时,偏偏差那一步,那红衣人宛若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缠上他。
这下,他彻底绝望了,他想大声唤人,却被红衣人眼疾手快点下哑穴。
而此刻的他犹如丧家之犬瘫软在地,眼中充斥着绝望与不甘,这些感觉如巨浪翻涌将他淹没。
红衣人勾唇一笑,但眸中闪烁着丝毫不悦,显然他的耐心己然耗尽,所以便像例行公事般道:“你罪有应得,既然天不收你,那你的命,便由我来收。”
手起刀落间,血液西处喷洒,但半滴不沾他的身上,眸中毫无情绪波动,彷佛是在看一件寻常的事,他习惯性的将弯刀放在臂弯擦拭,长腿一伸,弯腰将周伯通腰间的玉佩摘下。
“杀你费劲得很,这就当作报酬了。”
他把玩着玉佩,见成色不错,将玉佩收好的同时,不忘将滚落一旁的头颅踢起,顷刻间,头颅便被麻布包裹,提在手中。
在临走之时,他还不忘毁尸灭迹,将现场恢复原样。
他凝视着手中的双月刀,眸中才褪去了冰冷,取而代之的则是暖意。
今夜之后,一切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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