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学研究生林晚回到二十年未归的雾隐镇,试图解开母亲自剜双目的悬案。
潮湿的老宅里飘散着陈腐的桐油味,阁楼木地板下藏着被红绳缠绕的古老铜镜,在清理祖宅时意外剪断第一面铜镜的红绳封印,当晚便遭遇诡异事件。
镜中倒影出现第七根手指,月光在窗棂上凝成血色泪珠,黑猫离奇死亡时仍保持微笑。
清晨发现看门人张伯成为首名遇害者,其空洞的眼眶中爬满银色蛆虫。
解剖报告显示瞳孔三天前己消失,镇卫生院档案室惊现刻着林晚生辰的铜镜。
林晚发现关于母亲的记忆出现裂痕,童年记忆中穿月白旗袍的身影开始长出鸦羽。
手机拍摄的照片里,自己的瞳孔正在缓慢褪色。
我跪在积满灰尘的阁楼地板上,手指抠进松动的木缝。
潮湿的霉味裹着陈年桐油气息钻进鼻腔,像无数细小的蛾子扑在气管里。
二十年来,这栋吊脚楼始终保持着母亲离开时的模样。
木板的吱呀声突然变得沉闷,一块手掌大小的菱形铜镜从夹层滑出,镜面朝下扣在青苔斑驳的楼板上。
七根褪色的红绳以古怪的绳结缠绕镜身,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凝固的血痂。
"别碰那些绳子!
"外婆的尖叫突然刺破记忆。
七岁那年的中元节,我躲在祠堂帷幔后,看着她在月光里烧掉三张写满生辰的黄纸。
铜盆里的火苗舔舐着纸角时,那些红绳就像此刻这般诡异地蠕动起来。
剪刀刃口卡在红绳交缠处时,屋檐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一团黑影从房梁坠落,我下意识向后仰倒。
铜镜在空中翻转,月光扫过镜面的刹那,我听见细碎的咀嚼声从镜中渗出,黑猫的尸体蜷缩在窗台下,嘴角保持着夸张的弧度。
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汪粘稠的银白色液体,月光落在上面,凝成血珠般的红点。
我握紧剪刀后退,后腰撞上蒙着白布的穿衣镜。
镜中倒影的右手正缓缓抬起——六根手指。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手机电筒的光圈里,铜镜背面浮现出凹凸的铭文。
指尖抚过冰凉的青铜,斑驳绿锈下是八个模糊的小楷:庚辰年七月初七卯时。
这是我的生辰阁楼突然灌进穿堂风,裹着山间特有的腐叶气息。
上百面铜镜在横梁上碰撞出空灵的声响,每面镜子都缠着相同的红绳。
风铃般的叮咚声里,我听见外婆临终前的呓语:"镜中月是眼中钉......"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回忆。
看门人张伯的独眼从门缝里挤进来,浑浊的眼白布满血丝:"林家闺女,祠堂供桌下有你要的东西。
"他枯树皮似的手掌按在门框上,指甲缝里沾着银白色的碎屑。
子时的梆子声在巷道里回荡时,我找到了那个紫檀木匣。
褪色的鸳鸯绣帕里裹着半块残镜,断裂处粘着片状物——像是风干的角膜组织。
月光偏移的瞬间,镜面浮现出母亲的脸。
她的眼眶里开满了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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