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镜渊囚徒第一章 对称刑房苏明签下租房合同时，中介姑娘的珍珠美甲在"特别条款"处轻叩："十二层住户需遵守镜像公约。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电梯间的铜牌铭文在夕阳下泛血："本建筑致敬柏拉图《会饮篇》，所有空间构成皆遵循绝对对称原则——1986年·林永谦"搬进1207室的第一夜，苏明就领教了这种对称的暴力。
当他在凌晨两点冲咖啡时，对面阳台同步亮起暖黄灯光，靛蓝扎染窗帘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次日物业送来《住户守则》，第七条用加粗字体警告："禁止破坏建筑镜像结构，违者将承担因果律失衡后果。
"这栋被称作"双生塔"的公寓，是天才建筑师林永谦的绝笔。
八十年代的设计图纸显示，整栋楼如同被竖切的八面体水晶，每层两户在三维空间形成完美镜像。
更诡异的是排水系统——12A的厨房下水道直通12B的浴室，某种隐秘的液体交换在混凝土中悄然发生。
"那老头是个疯子。
"楼下便利店老板擦拭着关东煮机器，"当年有对双胞胎住十二层，哥哥在镜墙这边上吊，弟弟同时在那边割腕。
警察破门时，两具尸体连倾斜角度都分毫不差。
"苏明抚摸浴室瓷砖接缝处的暗红污渍，突然想起昨夜对面传来的水流声。
当他打开淋浴喷头时，隐约听见墙内传来贝多芬《悲怆奏鸣曲》的旋律。
第二章 白琉金悖论水族箱摆在书桌左侧45度角，这是风水师测算的"财位"。
七条白琉金在恒温26度的水中画着莫比乌斯环，苏明为每条鱼编号并记录运动轨迹："3月15日，No.3撞击东北角玻璃27次，较昨日增加5次。
投食量减少20%后，No.5开始啃食塑料水草。
"这些数据同步更新在电脑加密文件夹，标注为《群体行为观察日志》。
每当提案被甲方否决，苏明就趴在鱼缸前用激光笔照射No.7——那条总躲在珊瑚背后的怯懦者。
它的尾鳍有块心形斑纹，让他想起大学时养死的斗鱼。
"你知道金鱼的记忆其实有三个月吗？
"视频会议里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它们不断撞击玻璃，不是因为遗忘，而是相信下一次会有不同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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