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林小满低头盯着自己衬衫前襟的褐色污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苏娜新买的爱马仕丝巾擦过她发红的耳垂，"实习生就该有实习生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玻璃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嗤笑，市场部那群人举着咖啡杯指指点点。
林小满记得半小时前苏娜端着滚烫的拿铁撞上来时，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分明是故意倾斜了四十五度。
"顾总最讨厌邋遢的员工。
"苏娜用丝巾掩住红唇，眼尾扫过林小满胸前浸透的布料，"不过像你这种三流大学毕业的，应该早就习惯当抹布了吧？
"林小满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她想起今早五点起床熨烫这件唯一能见人的白衬衫，想起母亲在电话里说化疗费又涨了三千块。
茶水机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像把刀划开凝固的空气。
"苏总监说得对。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我这就去收拾干净。
"转身时高跟鞋在防滑垫上打滑，整个人重重撞上金属置物架。
整盒方糖哗啦啦砸下来，有几颗滚到苏娜的鳄鱼皮高跟鞋边。
门外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有人举起手机录像。
林小满蹲在地上捡糖块，看见苏娜用鞋尖碾碎一颗方糖。
晶莹的碎屑粘在黑色鞋面上，像撒了层薄雪。
"小满啊，"苏娜俯身时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呛得人头晕，"你知道为什么总裁办突然要调取上周的会议记录吗？
"她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嘴唇几乎贴到林小满耳畔，"因为有人把标书数据泄露给竞争对手了哦。
"林小满猛地抬头，后脑勺撞上冰凉的金属架。
苏娜已经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翩然离去，玻璃门上映出她摇曳的裙摆，像朵淬了毒的蓝鸢尾。
洗手间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衬衫湿透后透出廉价内衣的轮廓。
林小满拧开水龙头，突然发现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
她颤抖着去摸暗袋里的备用别针，指尖却触到坚硬的长方形物体——昨天替苏娜跑腿时"不小心"多复印的那份文件。
冷水顺着小臂流进袖管，她盯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眶。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混着行政部王姐的大嗓门："听说总裁亲自过问泄密案，监控拍到有人半夜进过档案室......"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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