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永宁巷13号门前,青铜八卦镜在掌心跳动着诡异的温度。
镜面那道闪电状裂纹正渗出血珠,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的光。
旗袍女子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子时三刻,持镜映门,可见真章。
"手机屏幕显示23:45,离约定的时辰还有十分钟。
巷子里的穿堂风裹挟着纸钱灰烬,打着旋儿从青石板路上掠过。
两侧的雕花木窗接连亮起烛光,却不是温暖的橙黄,而是幽幽的惨绿。
那些烛火映在八卦镜残缺的镜面上,竟折射出七重摇曳的光晕。
当分针指向数字9时,我举起铜镜对准斑驳的木门。
镜中突然传来细碎的碎裂声,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像一张正在张开的大网。
那些新生的裂痕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最骇人的是镜中映出的门扉正在褪色,朱漆剥落后露出森森白骨,门环化作两个咬合的骷髅。
"叮——"怀表报时的瞬间,镜面迸发出刺目白光。
等视野恢复清明,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永宁巷13号变成了民国时期的深宅大院,烫金灯笼在檐下摇晃,把"白府"二字映得血红。
更可怕的是,我手中的八卦镜完好如新,镜中映出的自己穿着月白长衫,胸前还垂着条油亮的长辫。
宅院里传来凄厉的唢呐声,曲调明明是喜庆的《百鸟朝凤》,却奏得断断续续像在抽泣。
我鬼使神差地穿过洞开的正门,看见前厅摆着十八口黑漆棺材,每口棺椁前都立着等人高的纸扎童男童女。
那些纸人的脸颊涂着夸张的腮红,嘴角裂到耳根,手中捧的不是长明灯,而是七面造型各异的铜镜。
"第七房姨太太进门,要照七重妆镜。
"沙哑的老妪声从回廊转角传来,我慌忙躲进最近的白幡后面。
八个壮汉抬着描金花轿踏进中庭,轿帘无风自动,露出新娘缀满珍珠的绣鞋——鞋尖正在往下滴血。
花轿落地时,我手中的八卦镜突然变得滚烫。
镜面浮现出扭曲的画面:穿着喜服的新娘掀开盖头,那张脸分明是委托我修镜的旗袍女子!
她脖颈处有道深可见骨的勒痕,涂着蔻丹的手指正将一面铜镜按进心口。
"时辰到!
"管家敲响铜锣,十八口棺材盖同时炸开。
腐尸们穿着各色嫁衣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