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带我去拜佛后,回来都像变了一个人。
向来和睦的他们,开始天天吵架。
爸爸和妈妈都私自找过我,告诉我对方是假的。
直到寺里的和尚赶来,给了我一块符,让我压在枕头下睡觉,否则性命堪忧。
隔壁阿婆也找到我,塞给我一个玉镯,让我想办法套进妈妈的手腕。
“那个和尚,还有你爸妈都是假的。
孩子,你现在能相信的只有阿婆。”
1檀香袅袅的烟雾里,母亲第三次把供果摆歪了。
我蹲在蒲团上叠金元宝,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
自从上周中元节去净慈寺烧香回来,她就总是这样失神。
供桌上新换的素色桌布被苹果汁浸出一圈暗渍,像只浑浊的眼睛。
“啪!”
父亲突然拍案而起,惊得供烛剧烈摇晃。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指着母亲厉喝:“你到底是谁?”
母亲猛地回头,后脑勺撞在佛龛边角发出闷响。
一缕黑发垂下来,发梢沾着香灰簌簌飘落。
我僵在原地。
父亲向来温文尔雅,连重话都不曾对母亲说过。
此刻他双眼布满血丝,右手死死攥着那串从不离身的星月菩提,指节泛白得可怕。
“当家的你魔怔了?”
母亲扶着供桌起身,素色旗袍下摆沾着香灰。
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倒要问问你是谁?
昨夜里我亲眼瞧见...”话没说完,父亲突然抄起佛前净瓶砸过去。
白瓷瓶擦着母亲耳畔飞过,在墙上炸开无数碎片。
母亲踉跄后退,后腰撞上五斗橱,抽屉弹开的瞬间,我看见里面躺着个眼熟的黄布包——是父亲珍藏的老照片。
“爸!
妈!”
我扑过去要拦,却被飞溅的瓷片划破手背。
血腥气漫开的刹那,父母同时扭头看我,两双眼睛里闪着同样的幽光。
2第二天放学回家,我在玄关闻到浓重的檀香味。
客厅窗帘紧闭,母亲背对着我坐在藤椅上梳头。
牛角梳齿刮过头皮的沙沙声格外清晰,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梳妆台上摆着个青花瓷碗,碗底沉着层暗红色液体。
“妈?”
我书包带子滑到肘弯。
梳子“咔”地卡在发间。
母亲缓缓转头,脖颈发出生锈门轴似的吱呀声。
她今天抹了正红色口红,嘴角咧到不自然的弧度.“小满来,帮妈看看后颈的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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