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障代码与樱花雨太平洋上空的云层正在死去。
林澈隔着舷窗看见那些苍白的絮状物被离子屏障撕碎，飞行器穿过第九层湍流时，有人打翻了全息投影仪。
漂浮在过道里的北海道樱花突然抽搐起来，像是被暴雨击穿的蝴蝶标本。
"新雅典学院抵达倒计时：03分17秒。
"机械女声从牙龈深处传来。
林澈舔了舔上颚新植入的神经芯片接口，尝到金属与消毒液混合的腥甜。
他始终记得母亲把芯片植入同意书拍在餐桌上的模样。
那些纸页边缘泛着茶渍，像正在融化的雪。
"要么去天上当凤凰，要么留在上海当垃圾处理员。
"她涂着深紫色甲油的手指戳穿全息投影中的学院宣传片，霓虹光影在指甲裂纹里汩汩流动。
飞行器突然剧烈震颤，林澈的太阳穴撞在舷窗玻璃上。
漫天破碎的樱花重新聚合，组成巨大的欢迎词——这次是楷体，带着上个世纪宣纸上的墨痕。
"古典文学系又在调试老古董程序了。
"前排传来嗤笑。
几个机甲维修系的学生正在抛接纳米扳手，他们后颈的芯片插槽泛着钴蓝色冷光。
当林澈踏进全息樱花园时，天空正在流血。
不是比喻。
悬浮在电离层中的学院防护罩将夕阳折射成光谱暴力，那些猩红的光柱刺穿云层，把飘落的樱花灼烧出焦痕。
他低头躲避过于刺目的光，却看见自己影子正在融化——全息草地的渲染程序显然没考虑赤道附近的日照角度。
"同学，你踩到我的时间线了。
"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林澈抬头时，一片樱花正卡在视网膜投影的课表弹窗上。
穿月白色襦裙的少女悬浮在三尺空中，裸足下蜿蜒着银河般的荧光代码，那些幽蓝的光带缠绕着她的脚踝，如同来自深海的锁链。
"这是隋唐服饰研究课的实时演算程序。
"她垂目点开虚空中某个光点，发间玉簪突然迸溅出细碎的数据流，"如果你不打算选修，劳驾后退两步。
"林澈闻到了檀香。
这很不科学，在2145年的全息空间里，嗅觉数据需要额外支付30%的流量费。
但那个抱着竹简从光瀑中走来的少女周身萦绕着古老的气息，像是刚从某座深山古刹的壁画里剥落的人影。
"夏萤！
你的程序又在污染公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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