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赵晚缓缓睁开眼睛。
可头痛欲裂,嘴里苦苦的,那是浓浓的中药味。
她手缓缓伸向后脑勺剧痛发出的位置,摸到一个婴儿拳头那么大个包。
她的手一触碰到那个包,瞬间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微微颤抖,人也彻底清醒了。
她微微欠起身,忍着痛环顾西周,发现自己倒在一个布置得格外精致的闺房的地上。
夕阳透过雕花窗户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窗户旁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放着铜镜、梳子和各种化妆品。
梳妆台的旁边是一张床,大红的百子图缎子面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在床的里侧,床边挂着白色和雨过天青色里外两层的帷幔。
床的对面是一个精致的雕花衣柜,衣柜的旁边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床和衣柜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整个闺房布置得简洁而又温馨。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阳光一下子倾泻到赵晚脸上,很刺眼,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看到两个纤瘦的年轻女子的轮廓。
“赵嬷嬷,阴阳和合散的味道可还不错?”
前面那个女子蹲下身来,看着赵晚的眼睛,缓缓说。
虽然笑着,可赵晚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泪花呼之欲出。
赵晚心中一惊,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我知道这都是太太的主意,但是没有你们这些狗奴才怂恿,太太怎么会派你来给我灌阴阳和合散?”
“太太?
奴才?
阴阳和合散?”
赵晚腹诽道。
难道自己参加了cosplay而不自知?
“小姐,你听我说。”
虽然赵晚根本不知道剧本,但还是想努力不败兴。
可随着赵晚坐起身来,后脑的大包扯得很痛,她呲着牙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一定是猜错了。
可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晚疑惑期间,就听蹲在地上的女子苦笑道:“小姐?
呵呵。”
然后扭过头,仰着脸对身后那个年轻女子说:“果然宁儿你那一闷棍打得不轻啊,赵嬷嬷都忘了怎么称呼我。”
“自打两年前陈家娶我入门,少爷嫌弃我是商户女,又恨老爷太太独断专行替他定亲。
对我不闻不问,一心专宠桑枝那个贱婢还生下了庶长子。
可从来没有踏入我的房间半步。”
那女子缓缓起身,走到书桌前。
只听她又自顾自说道:“可我袁红霞却恪尽职守,傻乎乎搭上自己的嫁妆,苦苦撑起府上门面,日日夜夜盼少爷能够看见这一切,明白我的苦心,浪子回头。”
“半年前老爷左迁后,多方斡旋,终于攀附上了知府大人。
老爷太太却恨我一个商户女对老爷的仕途没有裨益,想要让少爷休弃我,另娶知府家的二千金。”
“老爷因为罚俸,加上名下商铺,庄子都被查封,府上早己入不敷出,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老爷太太既想将我扫出府门,还想私吞我的嫁妆。”
“枉我日日对老爷太太晨昏定省,事必躬亲打理府务,却最终得到这样的下场。”
“你们明里挑不出我半点错处,找不到休弃我的理由。
可怎知太太心思如此歹毒,竟是设计要让少爷捉我和看马厩的李二的奸?”
“要不是我买通了太太房里的人,我怎知今天差点就要身败名裂,我袁家满门也会因此蒙羞。”
赵晚心中大惊,听这位姑娘这样说,难道自己是所谓太太派来给少奶奶灌药的?
“天啊,难道我穿越了,还穿成了这样一个恶嬷嬷?
我才28岁,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
怎么会穿成一个老嬷嬷?”
“我的空间呢?
我的系统呢?
我的任务是什么呢?”
赵晚慌了,可大脑一片空白,既没有原主的记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处在什么样的一个境地。
一切都像盲人摸象,一叶障目。
她一慌,脸顿时像火烤一样,腾地一下就红了。
“别慌,赵嬷嬷,这药起效需要一刻多钟呢。
不过此时,马厩的李二己经拿了我给的二百两银子跑路了。”
“嬷嬷替我中了阴阳和合散的毒,我会报答你,给你个惊喜的。”
那女子哽咽着缓缓说道,明显感觉出强忍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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