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的米色布帘在中央空调的风口下轻轻摇曳,林小蔓赤着脚站在试衣台上。
镜面折射着婚纱店特有的柔光,将她裹在象牙白绸缎里的身影映照得如同水中倒影。
这是她第七次调整头纱的角度,鬓边碎发被冷汗粘在脖颈处,痒得像是蚂蚁在皮肤下爬行。
"陈小姐?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化妆师说要去拿珍珠发卡,已经离开二十分钟了。
更衣室外隐约传来婚礼进行曲的钢琴声,今天本该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日子。
当血腥味钻入鼻腔时,林小蔓的手指还捏着裙摆的水晶刺绣。
她看到镜面上蜿蜒的血线,像是有人用红葡萄酒在玻璃上作画。
那些血珠顺着镜面滑落的轨迹突然扭曲,因为她的后背撞在了落地镜上。
"救..."第二个字卡在喉间,金属的凉意已经贴上锁骨。
她终于看清镜面血字的全貌——用Dior999口红写就的"新娘该死",每个字母都拖着长长的血尾,像四条扭曲的蚯蚓。
刑侦队长周正阳推开警戒线时,水晶吊灯在证物袋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技术科的老王正蹲在试衣间门口,镊子夹着一枚断成两截的水钻发卡:"死亡时间十一点二十三分,和监控录像完全吻合。
""监控显示案发时段无人进出。
"女警苏晓把平板递过来,监控画面里米色布帘始终静止,"但死者后颈有两个对称的皮下出血点,像是被人从背后用某种夹具控制。
"周正阳的目光扫过试衣台下方。
三厘米厚的羊毛地毯上,散落着几片玫瑰花瓣,本该呈现自然卷曲的花瓣边缘却异常平整。
"把现场所有花瓣收集起来,"他戴上橡胶手套,"特别是这些被压扁的。
"法医助理掀开白布时,林小蔓的婚纱下摆还在滴血。
那些原本应该缀满碎钻的裙裾此刻吸饱了血液,在地面晕开暗红色的涟漪。
周正阳注意到死者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戒圈内侧刻着"W&L 0923"——今天的日期。
"新郎在哪?
"婚礼策划师抖得像筛糠,手中的流程表哗哗作响:"陆先生...陆先生说他去接伴娘了,但是..."她突然捂住嘴,眼珠惊恐地转向大厅角落的欧式立钟。
钟摆停在十一点二十九分,分针在玻璃罩后投下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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